几巡酒樽过后,在座的人都已经是微醺的状态了,谈吐间透露出烧酒的清香,而已经泛起红晕的脸见已经是较之旁边燃烧着的火光,更为红润了些。
段雪眯着眼睛,扶着桌子站了起来,两手的关节死死的抓紧桌沿边,生怕一个不小心便站不稳了。
“今日喝得高兴!我…我就告辞了啊。改日我们再继续!”
段雪挥了挥手臂,扶着墙边开始往门外走去。
此时的她精神已经被酒熏得有些恍然,好在阿依娜自小便是在酒坛子身边长大的,如此剂量倒也是完全难不倒她。于是见到段雪如此的醉意,阿依娜便立即起身,扶着了摇摇欲倒的段雪。
“不然你去送送她吧,夜里黑,一个姑娘多少有些不安全。”扶住段雪的阿依娜皱了皱眉头,有些期待的看向江牧野。
只见江牧野抱着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毕竟这是姑娘家,难道说孤男寡女走在黑夜之中,阿依娜真的就一点都不会感到不适么。江牧野的眼神直盯着阿依娜看,冷峻的目光里隐含着拒绝的神情。
“不用送,不用送!我一个人行走江湖自在惯了!”段雪使出全身的气力想要挣脱阿依娜的手掌
,奈何原本就没有多大劲儿的她,现下更是难以挣脱。
阿依娜的眼神无辜的看向江牧野,嘴里嘟囔着:“毕竟人家是姑娘家,最近城中也闹得凶,万一出什么事情…这…”
江牧野的眼睛转了转,无奈的起身站了起来,一双大手一把就接过醉醺醺的段雪,一声不吭的就拖着段雪离开了这间屋子。
见此情景,阿依娜倒是没有任何的不适。看似冷酷无比的江牧野,其实内心深处隐藏的怜悯之心,比任何人都要深厚,只不过,不善于表露罢了。
阿依娜笑着目送了两人远去的背影,转身向后收拾残羹去了。
无尽的黑吞噬着周遭的一切,只有江牧野手中的夜灯还带着些光亮,可这光亮却丝毫照不穿段雪的心事。
她原本是想要装醉,借故留在阿依娜二人住的地方的,没成想阿依娜执意要让她回来,这下她和江牧野二人之间的尴尬更是无所适从。
机敏的江牧野又如何不知段雪的小心思,只是参不透其中的缘故,只好顺着阿依娜将她送回家。他倒要看看,她这个拙劣的戏码,究竟还要上演到何时?
江牧野紧紧的攥着段雪的胳膊,像是将全部的力气都
放在手掌心,只听得段雪“啧”的一声,疼痛使然甩开了江牧野的挣脱。
“你根本就未醉。”江牧野看着清醒无比的段雪,眼神中充满了玩味的模样,这样的小心思,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眼睛啊。
段雪慌乱的眨了眨眼睛,又恢复到酒熏的模样,绕开话题嬉笑道:“男女授受不亲,若是阿依娜姑娘知道了,恐怕会心生不悦。”
江牧野一手抱着剑不吭声,另一手则把灯盏举起来,仔细打量段雪那微醺的脸,无可奈何的笑了笑。
“你为何要笑。”莫名其妙的嘲笑,让段雪不得不感到怒火撺掇了上来。
“走罢,送你回去。”江牧野把灯拿在两人之间,冷冷的说道。
两人闷声不响的各自走了一段路,忽然被不远处的吵闹声打破了这一切的寂静。
离两个人不远的地方,影影绰绰攒动着的人头热闹至极。
江牧野的神情揪了揪,定睛一看道:“像是走水了。”冷淡的口吻充斥着事不关己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