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鸢回到敬安宫,看了眼熟睡的三皇子,眉眼不禁变得温柔。
看完三皇子后,天已经有些微微亮了,东方泛起了鱼肚白。宝鸢回房换了件婢女衣服,拿着上次端嫔娘娘赏给自己的一对精美上好的和田玉钗,又去小厨房做了些端嫔爱吃的点心。
宝鸢走到天牢门口,天牢门口守着两个膘头大汉,是看守天牢的狱卒。
“两位大哥,我来看看端嫔娘娘,不知两位大哥是否可以通融一下?”宝鸢道。
谁知狱卒根本不领情,瞪着胡子凶神恶煞地说:“不行,太后娘娘有旨,任何人不得看望端嫔!”
宝鸢拿出那对和田玉钗中的一个,偷偷塞到他们手里,面色温柔地说,“两位大哥也不容易,这一点心意就孝敬你们。我就进去一小会儿,马上就出来。”
狱卒也是见惯了好东西的,只一看,便知道这是上好的和田玉。
于是拿着钥匙打开沉重大门上的锁,脸色缓和了些儿,“快些进去吧。别待的时间太久了。”
“哎哎。”宝鸢应了两声,急忙往里走去。
进去后,发现里面的环境当真是惨不忍睹,里面黑得根本分不清白天还是晚上,地面潮湿而且散发着恶臭味儿。两边的牢房里全是披头散发的人,或疯或傻,一片哀嚎。
宝鸢走过一间一间的牢房,终于找到了端嫔。
此时的端嫔头发散落大半,头上的玉簪钗子早已不知被谁摘了去,身上穿着白色的狱服,胸前的衣服上有一个大写的“狱”字,看起来甚是狼狈,眉眼处却依稀可见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
“端嫔娘娘…”宝鸢眼里有些雾气,端嫔对她很不错,如今她被人冤枉入狱,多么像从前自己的珍鸢姐姐。
从前的情景在自己面前重叠,端嫔那张脸仿佛和珍鸢姐姐那张温柔的脸重合,宝鸢的眼泪唰地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我这不是好着的吗。”端嫔的手穿过铁栅栏的缝隙,摸了摸宝鸢的头发,温和地说。
一下子把宝鸢拉回现实。
从前的物
,从前的景,只是人非了。
宝鸢擦了擦眼泪,拿出糕点摆在端嫔面前,“娘娘,这都是你最爱吃的糕点,我给你带来了。”
端嫔笑了笑,“才一天而已,我还不至于那么饿,先放下吧。三皇子怎么样?他见不到我有没有哭?”端嫔的语气里带了慌乱。
“没有。三皇子好着呢,三皇子还说等您出来陪他一起练字呢。三皇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您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出来。”宝鸢握紧端嫔的手说道。
端嫔松了口气,开始吃东西。
“娘娘,你想想,那套琉璃杯有没有第二个人碰过?”宝鸢突然问道。
端嫔愣了愣,想了想,回答道:“没有。”
那么毒是谁下的呢?又是怎么下的呢?
宝鸢心里疑惑,又问:“您再仔细想想,确定没有第二个人碰过?”
端嫔见宝鸢如此认真,又仔细想了想,然后还是摇头:“确实没有。从库房到寿宴,全是我一个人拿的,因为我知道太后的礼物事关重要,所以只经过了我自己的手。”
如此……便不是身边人下手了。大概是外人得着时间偷着下的毒。
宝鸢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