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什么第一届的“全国青少年才艺比赛”在靳鹏飞的操作下如期展开了。
但是过程却不如他想的那般顺利。
接到那两个小家伙都没有来参赛的通知,靳鹏飞肺都气炸了;在听到书画组的比赛严洛已经在台上就位了;临开始前几分钟却匆匆忙忙地弃权,和在赛场门口还没开始比赛的俞笙一起走了的时候;他更是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不断的在喘着粗气。
不过,很快;靳鹏飞就意识到这不是两个小家伙在和他闹别扭不参赛,而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才让他们走得那么匆忙。当下也顾不得生气了,马上联系自己那个不务正业的小儿子;让他出车去找那两个小家伙,有什么事情,有个车也方便些。
——————不久之前,严洛接到俞笙的传音——————
严洛对于这个比赛虽然是不情愿的,但既然参加了,自己也是会认真对待的。正在酝酿情绪,准备开始的时候,她接到了俞笙的传音。
“小洛,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是我的血亲出事了,我想应该是我的妈妈,她好像很虚弱,我感觉再不去,就会马上失去她一样……”很少听到俞笙带着一丝恐慌的情绪说话,声音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决定无论如何得去确认一下。”
“好,俞笙,我马上出来,你就在门口等我,我们一起去。”严洛匆匆的对一旁的裁判说了句弃权,也不管其他人怎么想,就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和俞笙会合。
两人会合后,相携着离开了赛场,打算先回家,算出俞笙的妈妈所在,再一起去寻找。
幸好赛场离四合院并不远,他们回到房间后,严洛拿出一个罗盘一样的法器,这个罗盘只有巴掌大,严洛示意俞笙将他的血滴一滴上去,做完这些之后,那吸收了俞笙血的罗盘漂浮在了半空,严洛又捏了几组手印上去,罗盘不但变成脸盆那么大,上面还泛起了白光,但又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了原来的大小,回到了严洛的手中。
严洛对着俞笙说,“别担心,这雾影已经吸收了你的血液,与你有直接血缘关系人的位置就能在罗盘上显现出来。”
说完又仔细看了下罗盘,忽然,严洛奇怪的说起来,“咦?这罗盘上显示了两个人的位置,难不成你的爸爸还在?这两个光点离得很近,按照现实的距离,也不过是十几公里,你刚刚的预感,难道是因为你的妈妈找到了你爸爸,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算了,现在也不是在这儿瞎想的时候,俞笙,我们还是快点去罗盘显示的位置吧。”严洛也不多废话,看了看罗盘显示的地址,是离京城大约有二百多公里的一个叫做永辰县的地方。
刚出家门,就看到靳国华从车上下来,见到严洛和俞笙也不再往屋子里面走了,走回驾驶座里,那大嗓门对着他们喊,“丫头、小子,上车吧,要去哪儿我来开车,总比你们这两个小家伙自己胡冲乱撞的要强。”
严洛和俞笙感叹着靳国华如“天神”般及时的出现,也不矫情,上了车,严洛报了地址也不多话,只紧紧拽着俞笙的手,默默传递着自己的关心给他。
一路无话。
要不怎么说有军牌的车好呢,许多收费站不用等就能直接过去,这一来二去的,节省的时间也不算少,二百多公里的路,硬是让靳国华将时间缩短到了两小时之内。
目的地是个朴素的小县城,虽然在京城附近,但是却没有京城的热闹繁华和喧嚣。因为是上午上班时间,路上的人并不多,但也是有着三三两两的居民在自家屋檐下聊天唠嗑,屋旁一些鸡鸭也不怕生,继续着它们的啄米或是玩耍,一些年纪小的孩子也追逐着嬉戏。
严洛走向一对正在聊天的大妈,礼貌地询问了她们永辰县里这几年是否有新搬来的,叫做柳楚玉的女子。
虽然也许俞笙的妈妈已经改名换姓了,但是总归抱着这意思弱小的希望打听下去的严洛竟然真的从其中一个妇女口中得知了俞笙妈妈的消息。
也是严洛运气好,刚巧问对了人。
原来在两年前来了一个自称是家里遭了天灾的女子,全家人除了自己都在乡下死光了,而在外打工的丈夫又失去了消息,前不久才打听到他也许是来到了永辰县附近,希望能在永辰这里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租间屋子住下来,也好继续打听自己丈夫的消息。
正好其中一个大妈家里还有空房子出租,同情于这个说自己名字叫做柳楚玉的女子的遭遇,就便宜租给了她,还让她在一个小餐馆里找了个洗碗的工作,这一住下,就是两年,只是这几个月来柳楚玉的身体越来越差,整个人迅速地衰弱了下去,她也没多少存款,只能偶尔去街口的老中医那里抓几副药来吃吃,就连租金,这个自称张大婶的妇女也一直没有涨过,平常自己吃了什么好菜,也会给柳楚玉带上那么一份,可以说没有这些好心人的帮助,柳楚玉可能撑不到现在。
只是听张大婶话里面的意思,柳楚玉虽然身体一直不太好,可是她一直很坚强,精神也不错。真正把她身体拖垮的,却是几个月前她出了趟门,几天后回来她就像瞬间老了十岁一样,身体也越来越差,就像没有什么念想继续活下去一样。
相处了两年,张大婶也是对柳楚玉付出了真心的关怀的,看着她这样有一天没一天的熬着,也是劝说了许久却没有多大的效果,心里也是唏嘘不已。
看到眼前说是柳楚玉的亲戚的几人,男的身上一股子正气和那种军人的气质,两个少年也是一个沉稳一个隽秀,让人一见就心生好感,也许他们真的能帮助小柳重新振作起来也说不定。想到小柳躺在床上那灰败的样子,张大婶长叹一声,与之前聊天的另一个妇女打了声招呼,就带着靳国华三人往柳楚玉住的屋子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请相信我,我用的那“天神”,绝对是对qy的吐槽。
☆、第八十六章 畜生
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到相隔8、9年的妈妈;俞笙以为他早已经将给予他生命的那两个算不上负责的父母当做了陌生人。
只是真的见到那个枯败的女人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里仍旧在颤抖。
他无法忘记小小个的他和母亲相依为命的那段时候;虽然母亲有时候天真的比自己还不如;但是那时候她想尽一切办法为自己找寻食物,为自己遮风挡雨;尽管最后还是抛下了年幼的他,但是自己从来没有怪过母亲的。至少她为自己找了个很好的后路,才离开的,不是么?
没有了他这个拖油瓶、累赘;柳楚玉应该过得很好的!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样子,那完全失去神采的眼睛,使得她姣好的面容也无端失去了几分颜色。
说也奇怪,从这一行人走进来,躺在床上对任何事都一直不理不睬的女人,仿佛真有什么指引一般,那双晦涩的眼睛,就直直看着那个挺拔的少年,女人认出来了,这少年就是她的孩子,那双坚定、明亮的眼睛,十年如一日的没有任何改变。
“我杀了他,我杀了那个畜生!”虽然已经很久没有吃饭了,但是女人的声音显得那么有力,带着全身的仇恨,使劲地喊着。
喊道最后,终于有些力竭,低低地说了句“俞笙,对不起……”
走上前去,拉着女人的手,俞笙默然不语。
他能看出来的,女人,不,他的妈妈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也许只是一个执念撑着她,以前或许是对那个男人的仇恨,如今,这个执念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