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在跟女师学茶道,二小姐先跟我过来吧。”
林逢月叫巧儿先回去,自己一路跟着二乐行至林玉瑶书房旁的耳房中等着。
等了两刻钟林玉瑶才推门进来,一身素色的对襟茶服还没来得及换,把几个贴身丫头都留在门外,双手交叠在背后倚好房门。
“怎么样,见着苏世子了?”
林逢月忙小跑着迎了过去,一把将画轴塞回给姐姐,像丢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见着了,那个苏景玉就是个无耻之徒!他竟然……他……”刚刚褪去红晕的面颊再度涨的通红,苏景玉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实在令她难以启齿,她羞赧地垂下头,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他怎么了?你快说啊!”林玉瑶急得连连追问。
林逢月抬手碰了碰滚烫的脸颊,思量着该如何将适才发生的事说出口,说的含蓄些,又怕姐姐曲解了她的意思,只能事无巨细,逐字逐句地说给她听。
纤巧的下巴几乎要贴到胸口,襦裙的前襟被攥的起皱,磕磕绊绊,总算是一字不落地说完了。
半晌没有得到回音,突然啪嗒一声,画轴掉落在地上。
林逢月抬起羞的绯红的脸,见姐姐瞳仁微颤,眼中浮起一层水意,殷红的下唇被咬出一道白印,不忍地扯了扯她的袖口,“姐姐?”
林玉瑶突然回过神来,从袖袋里翻出帕子沾了沾浸润到睫毛根处的细润泪珠,话也不回便转身跑出门去了。
林逢月顺着敞开的窗子看着姐姐向正房跑去的身影,心道她一定是去求娘了,娘虽对她严厉些,却很疼爱她,苏家还没有托媒人正式登门提亲,娘一定会为了她去求衍王侧妃,推了这门亲事。
落在地上的画轴散开近半,露出苏景玉那张极俊的脸,林逢月厌恶地一脚踢开,心里的羞怒感终于消减了不少。
西斜的日头透过窗棂,洒在林玉瑶泪濛濛的脸上。
“娘,姜姃说的没有半句假话,苏世子嗜酒好色,是逢月刚刚亲眼所见的……”
“你还有没有点规矩!”焦氏凤眼一瞪,冷着脸呵斥,“一个千金小姐,不懂得避嫌,竟然让逢月那丫头替你偷偷去私会苏世子!枉我苦心栽培你十八年!这门亲事是你小姨母撮合的,由不得你不愿!”
林玉瑶委屈的泪珠连串坠下,颤巍巍地跪地,声音轻如蚊蝇,“娘,女儿不想过的像您一样,女儿害怕,您若非逼着女儿嫁给苏世子,女儿宁愿去死!”
焦氏呼吸一滞,回想起自己嫁给林佑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心里无比凄凉。
二十年前,林佑不过是个小小的县丞,焦氏出身平平,两个人相扶相携,过的有滋有味。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