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痛,应该是没有吧?
她再次转头看向苏景玉,他身前的小几上明明放着一块素白的事帕,上面的斑斑血迹如点点梅花盛开。
林逢月心里像是要炸开,轰的一声响,难道是他昨夜趁着她熟睡的时候,将她……
强烈的羞恼感再次袭来,可此刻她已经没有斥责他的理由,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她紧抿着嘴唇,双膝蜷曲,抱着被子趴在膝上,内心一片荒凉。
“醒了就赶快起,新妇辰时要去给高堂敬茶,你已经晚了快一个时辰了。”苏景玉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
林逢月收敛心神,撩起红纱床幔向外望,明媚的阳光照得屋里通亮,的确时辰不早了。
怎么也没有人叫她?
她心里嘀咕着,起身穿上红绒绣鞋,正要跑去盥室洗漱,见苏景玉正勾着唇角盯着她瞧,戏谑的目光看的她心里一阵发慌,忙低头扫了眼身上的里衣,将领口和衣带紧了紧,快步跑去盥室。
苏景玉轻唤一声,嬷嬷笑着过来收走小几上染血的事帕,桃枝和四喜进房来伺候逢月梳妆。
菱花镜里,两个丫头脸上都莫名地泛着红,不敢与两位主人有半点眼神交流。
林逢月看在眼里,不好多问也来不及细想,梳妆过后早饭也没用就跟着苏景玉奔正院前厅而去。
他的步子太大太快,她在后面小跑跟着,累的气喘吁吁,冰冷的眼神狠狠瞪着他,似乎像剑一般,能够射穿他的身体。
前厅门口静得落针可闻,顺子一早被叫来,又挨了一顿训,不敢离开,守在门口站得笔挺,两手垂在身侧,一脸严肃。
瞟见苏景玉正快步赶来,一双眼睛滴溜溜地将他从头到脚扫视了几个来回,回想起主屋那边彻夜回响的……声音,再看他红润的面色,矫健的步伐,不得不在心底默念一句:身体真好。
再看后面那眼中带着三分怒意,跑的气喘吁吁的女子,回想那日在泰安堂里初见的一幕,心虚地移开眼,须臾间又转回。
她身后那陪嫁丫头没见过,怎么不是泰安堂那个?正思量间,苏景玉已经走到前厅门口,他眼珠向前厅里面偏转了几下,暗示他气氛不对,苏景玉与他对视,神情淡淡。
苏天寿和孟氏已经坐在前厅里整整等了一个时辰,苏景玉迈进厅内,依旧是站在门槛处,不愿向前靠近哪怕半寸。
“爹,夫人。”
林逢月喘息未定,不明所以,跟着站在门槛处斜眼瞟着他,不知道该自己上前敬茶还是继续随他这样站在。虽然她此时极度厌恶眼前这个男人,但她只能跟随他的步伐行事,别无选择。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