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脸色微变,嘴上却撇得一干二净,“姨老太太又胡说了,我可不知道什么药。”
姨老太太朝后面挥了挥手,只见雨蝶抱着一个痰盂垂着头走了过来。肖氏死盯着她,竟然是这个死丫头出卖了她,真是不怕死啊。在她如针芒般的盯视下,若是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雨蝶已经死了不下十次了。
姨老太太对雨蝶笑道:“对你家老爷说说,你拿的是什么?之前你看到了什么?一起说出来。”
雨蝶跪了下去,抬起头,目光坚毅:“这里是之前太太让八姑娘吃的糕点,姑娘因为咳嗽,就吐了一些,然后奴婢就见八姑娘的脸色甚差,八姑娘似乎也意识到什么不对,就暗地吩咐奴婢赶紧把姨老太太叫来。想不到……才这么一会子时间,八姑娘还是出事了……”
她本就长得眉清目秀,气质也不同于普通婢女,很是干净素雅,说话亦是条理清晰,无法让人不相信她的话。
宋庭达侧目冷对肖氏,“我记得她可是你屋里的丫头。”
“满口胡言!她们这一个个都来陷害于我,谁知道有何居心?”肖氏已经无法自圆其说,只得一味否认到底,气焰也消了不少。
“是么?这里个个儿都要来陷害你这个当家主母,不害这个,不害那个,当真是奇怪了。”宋庭达看了一眼神色各异的人,再一次问姨老太太,“既然说下了药,姨老太太查出糕点里究竟下了什么药?”她说下了药,定然也让人查过是什么药了。
姨老太太轻叹一声,不无惋惜道:“我刚才已经请人看了,哪里是什么高深药,不过就是最普通的蒙汗药罢了,只是八丫头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不中招才怪。”
她意味深长地望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肖氏,“现在人证物证都在,不知道你还凭什么来狡辩?光天化日之下,谋害庶女,这么恶毒的女人,竟还掌着家,庭儿,这个家再不治理,怕是永无宁日啊。”
“姨老太太教训得是。”宋庭达没有看肖氏,转头看向黄妈妈和还躺在地上的尚阿毛,“来人啊,把这两个助纣为虐的狗东西拖出去打死!”
黄妈妈当即就呼天抢地起来,又是磕头又是求饶,“老爷饶命啊,奴婢和我儿真的冤枉啊,我们没干残害姑娘的事,老爷一定要明察啊……”
她的额头在地上磕得绑绑响,肖氏心里也是一疼,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十年的老人,再说,如果真让阿毛死了,自己的罪也就坐实了。她当即一屁股坐着地上,拍着腿子边哭边数落道:“天哪……求您开开眼救救我们吧,今天奸人当道,要把我们一家老小都害了,叫我们都有冤无处申哪……天哪……这么多年我又要为宋家养老送终,还要教养小的,这苦都没处说,哪里知道就养了群白眼狼,到头来还要置我于死地,这日子没法过了,老天,您就一个雷把我们都劈死算了……”
她这一哭,金霞和金枝也赶紧跪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于是,本来是要就地开罚的场面顿时被一场哭声所打断,宋庭达紧皱着眉,只觉头痛不已。
想不到肖氏这么会耍泼,想就这么胡混过去,一直装晕的九雅再也装不下去了,她慢慢睁开眼,一脸茫然又虚弱地叫了一声,“父亲……”
秀珍立即机灵地叫道:“老爷,姑娘醒了。”她这一声叫得高亢无比,一下子就把哭叫声压了下去。
正不知如何收场的宋庭达立即走过去,看她如此虚弱的样子,心里更觉惭愧,不觉欲言又止,“八丫头……”
第027章 出了一口气
更新时间:2012…11…15 2:15:00 本章字数:3958
九雅被秀彩扶着慢慢从小推车上下来,一沾地腿脚一软,不是秀彩扶得快,差点载倒在地。同一时间,她像忽然看到鬼一样,踉踉跄跄奔到黄妈妈那边,一把推开她,一个耳光就扇在阿毛的脸上,并且从他怀里摸出一块玉佩,嘤嘤哭道:“父亲,就是这个畜牲,当时我在母亲屋里,浑身酸软无力,迷迷糊糊中,黄妈妈和翠容她们把我按在榻上,说要先搜出我的玉佩让我好退婚,再把我……把我当场破身,叫我永远背上贱名嫁不出去。她们正准备动手,正好姨老太太过来,翠容说来不及了,怎么办?黄妈妈说不要紧,外面还有她的儿子,叫他把我的玉佩搜了再破身也一样……她们把我吊到屋顶上,等姨老太太一走,翠容和翠香就把我从上面放下来抬出去,这个畜牲先是拿了我的玉佩,后来听到起火,他才把女儿放在车上往隐蔽处拖,父亲,您得给女儿作主啊……”
说完,她又趴在秀彩身上哭得好不凄凉,连金枝身边的两个丫头落紫和落月都忍不住红了眼圈,实在认为太太的手段太毒了。
她如此一搅局,肖氏就知道耍泼也不行了,虽然九雅说了一部分事实,可是她到现在都没明白,九雅为什么突然消失,又怎么会突然躺在这辆小推车上。真的是阿毛拖过来的吗?怎么可能?
到现在连她自己都快分不清谁说的真,谁说的是假。
人赃俱获啊,黄妈妈想再狡辩也无从狡辩起,不由一下子瘫软地上,抱着尚阿毛不断叫着“我的儿……我的儿……”
本还存着一些疑虑想稍从轻发落的宋庭达的怒气再也无法忍耐下去,大喝道:“来人,把尚阿毛拖出去打死,黄妈妈,翠容翠香各打五十大棍再拖出去喂野狗!”
阿旺立即带着几个壮男过来拖人,翠容翠香吓得大声求饶,黄妈妈像疯了一般死死护着尚阿毛,怨毒地看着九雅,破口大骂,“宋九雅,你冤枉我们,我咒你不得好死,你害死我儿,我咒你……”无法忍受她继续骂下去,阿旺一掌把她拍晕,任人像一条死狗般拖了出去。
最后,宋庭达看向肖氏,肖氏像一只待宰的羊般,一脸祈求,一脸希冀,希望他看在多年夫妻的情份上,不会做得太绝。
宋庭达盯着她,满目沉痛,一字一顿道:“毒妇肖氏,纠结恶奴,不尊长辈,谋害庶女,死不认罪,看在我们多年夫妻的情份上,我暂且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