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烧制出一批水泥和红砖,用于修建祖屋,为了不惹人注目,还专门在墙壁外面贴上了黄泥以及青砖等物,以掩人耳目。
只不过他也不忍心,让这此等能够改善民生的绝技失传,于是便在自己的笔记之中将此事记录下来。
说到这里,李茂眼中流露出一副假惺惺的哀伤模样。
他叹了口气说道:“只是我们这些后人不争气,竟然从来没有发现此事,还是在前段时间水泥和红砖流传起来的时候,家中一位长辈突然想起曾经在先祖的笔记之中看到过类似的东西。”
加之张阿四的牛犊,撞坏了祖宅的院墙,这才让我们确认了此事。
李茂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而且证据也十分完善,逻辑也对得上。
高守礼哪怕,是明知道李茂这一番话就是在胡扯,但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份证据做的实在是漂亮。
有目击证人,有百余年前烧制的红砖和水泥,还有所谓的先祖的笔,。所有的证据链条都能够完美闭合。
做假证做到这种地步,确实是可以以假乱真了,更不用说李茂乃是皇帝的外孙,韩国公的亲孙子,他的母亲还是长公主。
这些话从他口中说出来,不论他平时的风评如何,百姓们还是愿意相信他多一些。
毕竟看朱寿之前的作风,从来不把钱当钱花,这种败家子的印象早就深入人心了。
正如刚才衙门之外一个百姓所说,如果不是钱来的太过容易,谁能够这么花钱呢?
案子审到这里对于朱寿来说,已经是极为不利。
此时的朱寿简直,就是黄泥巴掉裤裆,不论怎么样都说不清了。
不过高守礼决定,还是再给朱寿一个机会。
他扭头看向朱寿,开口问道:“朱寿,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朱寿笑着摇了摇头,他说道:“大人你仔细看看,这位张阿四真的是放了一辈子牛的人吗?”
高守礼不由得笑道:“你怀疑这位证人的真实身份吗?本官可没有时间去查证,此人到底适合来历。”
朱寿笑了笑说道:“何须亲自查证,我只需要问他几个问题就能知道”
“真假?”
高守礼摆了摆手,说道:“你尽管问来。”
朱寿扭头看向张阿四,他问道:“你说你放了一辈子牛。”
张阿四在朱寿的直视之下,目光有些躲闪。
他吱吱呜呜的说道:“草民确实是放了一辈子牛,在定远老家所有人都知道。”
朱寿笑了笑,接着问道:“定远那个地方,其实不太适合放牛吧。”
张阿四叹了口气,顺着朱寿的话说道:“确实如此。”
朱寿又接着问道:“那你平时是怎么放牛的呢?能够放一辈子牛,显然你这方面的手艺应该不错。”
张阿四似乎也没有想到,朱寿居然能够如此和颜悦色的与自己说话。
他不由得底气足了一些,大声说道:“回这位公子,小人放牛一般都是将牛牵到山坡上,或者是河边任由他们吃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