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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日后可不要再颠簸了。”
陈言灵连连应下,这下她可不敢让顾窈再劳累到了。
待把这婶子送走,陈言灵道:“不如,明日我寻个马车送你回去?”
顾窈道:“不,我不会有事儿。”
她语气坚决,但想到陈言灵的处境,遂苦笑了下:“我知晓自个儿眼下算是累赘,但我怎么能丢你一人在此,即便你武功高强,也总有顾不上的地儿。”
她道:“我一定会注意的,绝不会让孩子出事。”
至少在见到表哥以前。
她心里已下了决定,等见到表哥,他们再一同谈论关于这孩子的去留。
陈言灵拗不过她,只好由她去了。
想也知晓,这女子素来是个胆大执着的,都敢自个儿闯太后的慈宁宫,更何况在这云州呢。
陈言灵道:“你留下也可,不过这几日便留在客栈中歇息,我出去打探情报。等你真的无恙了,咱们再一起办事。”
顾窈应了。
是夜,二人同榻而眠。
次日一早,陈言灵便出了门。
顾窈在客栈里却也没闲着,吃了早食后便留在客栈大厅里,状似喝茶,实则耳朵竖起来听周遭的动静。
才来这儿,她不敢打听有关贩盐案的事儿。
若被有心之人看出端倪,那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此处是云州城池所必经县城中的唯一一家客栈,而云州,又是重镇,因而来往之人繁多。
因这会儿是年节,人比往常少些,却也有四五桌客人。
忽地,从顾窈左后方传来声音:
“要我说,那俩人真真是撞在了枪口上,正好县太爷不愉,可不就拿他们出气。”
听得“俩人”一词,顾窈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动,细细地继续听。
“哎,是啊,累得咱们整个县城的人都跟着担惊受怕。”
“你说,这生意以后还做得吗?”
另一人理直气壮:“当然做得!怎么做不得!这么多人就靠此过活了。”
他声量又慢慢降下来:“只是,恐怕要等上京来的人走了以后再说。”
“行了行了,不要说了。”
顾窈余光瞥见他二人左顾右盼了一番,见四周只有她一个女子,仿似松了口气。
她平静地抿了口茶水,心里似有感应。
他们所说之事大抵就是贩盐案了。
只是在外头,怕旁人听去,便说得语焉不详。
顾窈思索:要如何从他们口中套出话来呢?
若是许多人以此为生,那知晓的人也必然不少。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既是为银钱,那就拿银钱来攻破好了。
正好她兜里有一大迭银票没处花。
只是却不必是眼下,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