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遍整个庆王府,终于在累死前找着了娄宇衡。
申漓心下一喜,提起裙摆跑了上前,没留心潮湿地面是极滑脚的……
感到身后有风袭至,娄宇衡不及细想,回身接住扑向他的物体。
待看清为何人后,怒火又莫名爆发了。“你又想干啥了?万一我没扶住你,你以为……”“得了,你不是接住了吗?”嫌烦一撇唇,她打断他的吼叫。
站稳身子,她理了理衣裳才仰首望他。“你真是我丈夫?”头一句话,就令他愕然。
“嗯。”轻声应了,沉吟片刻,又道:“我不会许你去找何小铁。”粉颊染上计谋被识破的狼狈红晕,她嘿嘿干笑数声道:“古人说:君子有成|人之美,你何不成全我俩?”虽被看破,她仍不放弃。
“我不是君子。”淡然丢下话,十足理直气壮样。
这可叫申漓接不下话了。不知为何,在娄宇衡面前她有被压制住的感觉。
咬咬牙,她商量地道:“这样吧!我替你生个孩子,你就放我走。”挑了下眉,他坏心眼问道:“假使我不答应呢?”“为何不?你甘心看你的妻子成天思念别的男人吗?换了我才不要。”皱了下脸,她心有所感道。
“所以你当不成男人。身为男人,就不能太婆婆妈妈。妻子的心在旁人身上又何妨?她的人只要永远都是我的便成。”他目光灼灼地凝望她,无比认真。
“啊……”细细叫了声,她张口结舌地呆住。“这么说,你喜欢我!”莫名感到喜悦。
“不是,我是指……”否认极快,却接不下话去。
“那你是喜欢我了。”径自下了结论,她的笑靥是他未见过的甜蜜。“但,我这生只要小铁哥,旁的人我不会喜欢的。”默然无语。娄宇衡总算见识到何谓“痴情”然,正如他对申漓说的,他不会在乎妻子的心在何人身上,只要他想要她,而她的身子对他忠诚,就够了。
撇了下唇,他若有所谋道:“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只要你生下我的子嗣,就放你走。”“一言为定?”伸出小手在他掌上轻击三下,她不再停留转身要走。
“缓缓!你要去哪儿?”忙叫住她过分轻快的步履,心下颇不是滋味。
略回首,几缕秀发顺势滑落,她嫌烦地将之撩至颈后,才空出神来回话:“回房!”“回哪个房?你该和我住一块不是吗?”怔仲了下,她讪讪笑道:“是吧!我该往哪儿去?”“随我来吧。”他转身便走,对于她是否会跟上似毫不在意。
扮个鬼脸,纵使满心不快,申漓仍快步跟在他身后约二、三步距离。
这趟路走来,可叫她啧啧称奇不已。
莫说旁的,就见娄宇衡全不走各式道路,直往树间,假山中左一弯、右一拐,也不知怎么走的,总会在拐个弯后豁然开朗。
“唉!唉!你要去哪儿?”终于忍不住好奇,她揪住他飘动的衣袖。
“回房。”牵过她,他温柔淡笑中藏有一抹诡异。
“哦……”并不满意得到的答案,她却也没再问了。
当眼前出现一片秀致山水湖色,申漓讶然呆住。
宛如放大的泼墨山水画,不知哪儿来的云雾缭绕在绿波荡漾的湖面。湖上横跨一座青石小桥,被一大片莲花围绕其中,如梦似幻。
湖畔是数栋青竹小屋,于薄雾中若隐若现。
屋内摆设并不奢华,却极为舒适,一如娄宇衡书斋给人的感觉。
“瞧你呆的,喜欢这儿?”扶她坐下,所有桌椅橱柜也均是青竹制成。
“好美的地方……”赞叹着,她双眸闪着灿烂光芒。
“这只有我和芸娘能进来。”递过杯茶给她,他轻柔语调有着真正的宠溺。
“芸娘?”她却蹙起眉,口气微酸。
对于“芸娘”是何人,她压根儿没分毫记忆,只没来由感到不快,特别是娄宇衡口中提出——更叫她颇不是滋味。
或是没察觉申漓的不快,他仍道:“是,这儿是我和芸娘的圣地。”“我不要你提那。芸娘。,小铁……呃!相公。”她可忍不住了,捂住耳娇嗔。
“你又忘得了小铁哥吗?”首次不见怒火,他笑容可掬地反问,对于她的口误,竟似全不放在心上。
愕然,申漓不甘情愿地哼道:“那随你高兴怎么提芸娘好了。”言外之意,她是说什么也不会放弃回忆何小铁的。
俊颜略沉,他撇开首走进内堂,留下申漓孤独坐在一片碧绿中。
还来不及感到不安害怕,娄宇衡又出来大堂上,端了碗黑乌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