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就在京畿外围,距离京城也就四五十里路。
元安帝看似一直都在生气、发怒,骂人,事实上,他该留心的细节,一点儿都没有错过。
高忠良低着头,垂下的眼睑挡住了眼底所有的精光。
他就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陛下。
这位帝王,做了二十年的皇帝,确实多疑,可也有着起码的帝王智慧。
觉得是小事,就蒙蔽他,绝对是自己找死。
“陛下圣明,确实要到泾县了。”
高忠良恭敬的回禀着。
“好,那就去泾县。”
泾县虽然也不大,可总比小镇强太多。
去到县城里,不管是吃食还是住宿,都能好许多。
另外,还可以补充一些物资。
元安帝身边的人,除了妃嫔、公主、宫人等,还有几千的兵卒呢。
这么多人,人吃马喂,一日就要消耗上千斤的粮食,和上百斤的肉蛋等。
昨日出宫,太过匆忙,只带了值钱的金银、珍宝,粮食什么的,带的并不多。
元安帝等贵人还好些,在镇上,将驿站里的精细物资扫荡一空。
元安帝甚至会因为粳米饭略带糊味儿,就杀了自己用了多年了御厨!
那几千的兵卒可就惨了,他们基本上都是啃着又冷又干的饼子,舔着又酸又涩的醋布。
醋布不是普通的布,而是用调味料烹煮,用来当盐食用的。
军营开饭,火头军会把醋布放到大锅里煮,如此锅里的汤水就有了味道。
只是那醋布的味道着实难闻,就像馊了的破抹布。
而这种醋布,也不是随意一个普通兵卒能够拥有的,而是属于军营中的“低奢品”。
“又是醋布!”
“圣驾不是已经到泾县了。”
“对啊,咱们军营虽然只能驻扎在城外,可好歹也能去城里添置些盐巴和粮食啊。”
随着大部队抵达泾县,几千兵卒先行一步在泾县外的山坡、田地等处扎营。
一边扎营帐,一边絮絮叨叨。
西巡才一天,兵卒们已经开始有了怨气。
“咦?等等!好香啊!”
“哪里传来的香味儿,怎恁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