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力牙东南部废弃工厂。
夜里六点的天已经全黑,四周寂静万分,只有远处临都的海面响起轮船回归的号角声。
海平面荡着丝丝波纹,海底世界暗潮涌动。
废弃工厂楼有六层,因长年失修,大部门门窗早已破开,楼面外墙瓷砖脱落,远远看去就像一栋伫立在黑暗中的秃毛的斑鸠。
整栋楼面只剩下墙体柱面,冷风灌进来,把早已龟裂的墙面吹得呼呼作响,仿佛下一秒就要倾倒。
最顶层的左侧小房间内,破门倒下,在门中间横开,房间内正中央,一个女人坐在椅子上,手脚被绑,嘴里塞满布条。
她脑袋软软地垂下,闭着双眼,显然是晕过去了。
女人穿得单薄,刺骨冷风从侧面的破窗灌进来,激她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江晚梓是被冷醒的,脑子昏昏沉沉中抬眼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在一个很破旧的房间,房间内什么都没有,只有她坐着的这把椅子和……从椅子底部延伸出去的电线正插在旁边前面的插座上。
插座上绿灯闪烁,贴在她两只手手背上的电线正隐隐传来电流。
房间内一片黑暗,只有外面的灯光从破窗口投射进来,把房间内的黑暗驱走一些。
江晚梓眼露惊惧,尝试挣扎了几下,发现根本挣扎不开。
“呜呜呜——”
而她每动一次,从手背传递进身体的电流就更大,几乎把她身体的所有神经震了一遍,伴随着刺痛,让江晚梓不过一会儿就疼得满头大汗。
她不敢再动,只能虚弱地叫,可被塞住嘴巴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呜呜声。
四周没人,她像是落水中濒临死亡的溺水者,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救命……
沈郁寒,你在哪儿,救救我……
我好疼……
电击让她身体疼得感觉骨头都碎了,江晚梓脸色惨白,小脸布满汗水,在尝试无数次挣扎、而每次挣扎都让她被电得很痛苦后,终于软下身体,陷入椅子里奄奄一息。
疼痛让她视线和意识都变得模糊,冷静下来后,她渐渐记起了什么。
她记得,沈郁寒很喜欢吃海鲜,但医院食堂里甚少,为了让他身体尽快恢复,她自己走出医院,打算去附近的菜市场买新鲜的,再去向别人火给沈郁寒做份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