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她保养得很好,二十多年后宫的生活,没有磨去她的宽厚果敢,如今虽已四十六岁了,看着却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只有两鬓上的几根白发显示着她也快到知天命的年纪。
&esp;&esp;三十年的相伴,她是他的妻,他却始终没有照顾好她……
&esp;&esp;年少时她们相爱相知,花前月下也不知有过多少美好的记忆,可是这么多甜蜜的过往却在他称帝后被一点点淡忘了。不,只是他忘了,她依然爱他如初……
&esp;&esp;他没想到错了一次,便是错过一辈子。也许他早该想到的,她从来都是坚韧的女子,她的宽厚是因为她愿意推己及人,她的心软是有限度的,而他,他在她为他不断退让的时候,告诉她自己爱的是别人。
&esp;&esp;那之后的一年,她冷淡,他愤怒相对,待到他终于明白自己不能失去她时,他……已经失去了她。
&esp;&esp;之后的几年,任凭他如何讨好,她对他的防备却始终没有消退。
&esp;&esp;其实这么说也不尽然,他记得有一段时间她对他又有了些情意,说起柳夕月时她会生他的气,多么难得,她愿意生他的气。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她好不容易生出的那点情愫,却未想……未想那个与她有几分肖似的王美人,在她出宫时趁着他酒醉爬上了他的床。
&esp;&esp;他想不明白他如何会宿在王美人的宫里,他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他多少记得当晚的情景。
&esp;&esp;毕竟,王美人与琼如也只是身段相似罢了。可那一晚,她与琼如实在太像了,连神情都有几分相似。
&esp;&esp;他不敢想琼如回宫会是什么反应,当即赐死了王美人,她所住临湖殿的一众宫人全被没入掖庭,他的人也被下了禁令,他试着隐藏一切证据的时候明显感觉到自己的颤抖,他害怕,真的害怕她再也不理他了。却未想琼如当日便回了宫,跪求他放过临湖殿。
&esp;&esp;王美人也只是被降了宝林而已。
&esp;&esp;他抱着她不停求她原谅,她却说,并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他们是夫妻,她没有为他再行采选,已是失职了,他不生她的气,她应该感恩。
&esp;&esp;他的心又猛的跳了两下,他转过她的身体,她对他笑得温柔,眼神里却只有悲色。
&esp;&esp;他再次杀死了她的心……即便后来查出来王美人用的香里掺了催情之物,她只问了一句,“陛下当时怎么去了临湖殿?”他便哑口无言。
&esp;&esp;接下来的十年,她对他依然温柔,逢年过节也会为他缝制些衣物香包,可他知道,她对他……没有心,她的心被他捏碎了两次,即使她在他怀里香汗淋漓温言软语,即使她还会唤他“六郎”,她对他,却多是敷衍而已。
&esp;&esp;唯一不敷衍的时候,是与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努力制造着恩爱夫妻的模样,他若对孩子们用心些,她便对他也感激些,于是,他日日都去立政殿询问孩子们的功课,两个儿子成年了依然得回立政殿用晚膳。
&esp;&esp;这天伦之乐带着几分虚情假意,却是他每日最快乐的时光。
&esp;&esp;而最不快的时候,便是被她推到别人宫里。不管发生了什么,她每月必求他去别人宫里,少则五日,多则十日,若他不肯,她便各种推脱不让他进立政殿,如&039;此连着几次,他便屈服了,反正只要去了别人宫里即可,做了什么她并不会管。
&esp;&esp;他知道这十八年的生活并不如意,若是如意,他该像梦里那般,看得见她生气,失望和嫉妒,也看得见她欢笑,看得见除了微笑以外她还有别的表情,可他却又不能说失意,她没有离开,没有冷眼相对,甚至没有拒绝他的任何要求。她依然是完美的妻子,只是不再对他有情……他从未想过他们会落到这般田地,却也从未想过表达抗议,他怕若自己不满意,便连她的微笑也得不到了。
&esp;&esp;若十七年前,他分了她兵权,事情会不会不一样?若他坚持了遣散后宫,事情会不会不一样?他真是混蛋,即使心中只有她一个,可这么多年,他每个月去别人的宫里,真的什么也没做吗?每几年宫外便会选来善舞的官家女子,初一看到那与她相似的眉眼,他没有心动?
&esp;&esp;他有的,这十年来他不止一次试着从那些年轻女子身上找寻曾有过的温婉和柔和的脸上痴恋的目光。可到底,都不是她,这个世上,只有一个她,即使年华老去,她依然是她,别人都无法替代的那个女子,被他辜负的那个女子,不得不与他纠缠一辈子的女子,这一世真正爱过的&039;那个女子……
&esp;&esp;他不值得她的付出,可他,永远都无法放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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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很多问皇帝为柳做的最任性的是什么
&esp;&esp;就是一般情侣间可能有的事,不特别
&esp;&esp;皇帝没给柳口过,喂葡萄算极限了啊
&esp;&esp;但他说了琼如不会觉得恶心?所以他必定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