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疑问,我急急拨了宋剑桥的电话,没人接听。
看看课表,我索性直接冲到他上课的教室门口,等下课铃声响。
宋剑桥依旧和这段时间的表现一样,看到我调头就走。
追过去挡在宋剑桥面前,看看他略显憔悴的脸,我对自己的推测更确信了几分,“我想跟你谈谈,关于季——洁。”
“没什么好谈的。”宋剑桥抬眼瞧瞧我,一转身进了旁边的教师休息室。
我跟进休息室,随手关好门,拖了把椅子郑重地在宋剑桥对面坐下,“我知道,季洁对你很不一样。
而且,她到现在还是很固执,钻牛角尖……”
在某种程度上,我幻想着季洁和宋剑桥只是情人间闹别扭大吵了一架,只要有一方肯低头认错,就能和好如初。
然而理智上,我知道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低。
“她有什么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宋剑桥漠然地打断我。
季洁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脸,倏地闪现在我面前,我忍不住故意冷笑一声,“做老师的,对仰慕自己的女学生始乱终弃,弄得她吞安眠药自杀,还说她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相到底是什么,他们两个到底发展到什么程度,我不清楚。
为今之计,只有使诈,引宋剑桥自己说出来了。
宋剑桥清秀的脸上,浮现出轻蔑的笑意,“什么叫始乱终弃?我早说过不会喜欢她,是她自己一厢情愿地贴上来,能怪谁?”
果然,和季洁有纠葛的人是宋剑桥!
“可是季洁说……”记起那晚季洁黯然心伤的言辞,我逼视着宋剑桥,“你明明说过爱她的,还说她是你见过的最纯洁的女孩子。”
“不错,我是说过,那又怎么样?”宋剑桥满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润喉,“至少在她傻到为所谓的爱情自动献身的时候,她确实是个干净的女孩子,也确实值得别人说一句爱她。
只不过,现在没感觉也没兴趣了,当然是分开来最好。”
瞪着眼前的人,我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人是宋剑桥,那个曾经纯情得把一张讲座的票塞给我就会脸红的宋剑桥?
第二十二章不做第二个“俏黄蓉”(4)
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欢对方,面对她的主动靠近,偏偏要顺水推舟地玩下去。
一时高兴,顺便说两句情话哄骗哄骗她,弄得她还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真爱。
再一时高兴,干脆利用她纯真的感情,顺便诱奸一把,坦然觉得对方为爱情献身?而今,厌倦了,玩腻了,就说不要她,说自己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逼得她伤心欲绝,情愿以死来结束失恋的痛苦。
这个男人,如此恶劣地玩弄别人的感情和身体,还敢理直气壮地说自己不是始乱终弃,真正是无耻到极点!怎么会是我认识的那个宋剑桥?
我正发怔时,宋剑桥猛地转向我,眼神像尖锐的刀刃,夹着厚重的寒意刺过来,“杜辰薇,不要装成一副吃惊愤怒的正经人模样。
你想说我无耻就说吧。
我再无耻,也不会像某些人,表面上是端庄善良的淑女,假惺惺地对谁都很好很关心,其实骨子里淫荡成性、不知廉耻,做的事更是一件比一件肮脏下贱。”
“宋剑桥,你把话说清楚!不要血口喷人!”生平第一次,我听到别人用这样恶心的字眼来指桑骂槐地说我,热烘烘的火气噌噌地蹿上胸口。
“说清楚?”宋剑桥上上下下扫视着我,忽而极暧昧地压低声音,“说你和你那位怎样的淫乱放荡,还是说你是怎样耍尽手段得到去prceton的机会?”
我昂然迎上宋剑桥赤裸裸的审视目光,“我和李哲怎样是我们的自由,不关你的事!至于去prceton,不是你希望的吗?你自己也说过,你爸爸看过我的论文,说写得很好。”
“是啊,你要怎样是你的事,关我什么事!”
宋剑桥恶狠狠地望着我,有些失控地大笑起来,“杜辰薇,你既然自甘下贱,就不要摆出一副贞静纯洁的模样来骗所有人!”
“爸爸说你也许是他这辈子最得意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真是至高的评价呀!从前我还傻到为你高兴,以为爸爸看重你是好事。
其实是什么,你以为我到现在还不知道。”
宋剑桥咬牙切齿地一句句说着,眼睛都有些红了,“我问你,爸爸即将在《asianstudiesreview》上发表的文章,凭什么把你的名字写在‘第二作者’一栏里?一个硕士生的名字,能登在国际性学术刊物上,也算咱们系头一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