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发病了?”安与时的声音陡然高了好几个度,也顾不上裴允要说些什么,拔腿就要往外冲:“宫里的太医都查了吗?有几个是信得过的?要不还是我进宫诊治吧……”
说了一堆,没听到裴允回话,她只好转身催促:“阿兄,快些呀,人命关天!”
裴允铁青着脸,整个人如同灌了铅,连动都动不得。
她真把司方峋当成了无忧?
而且还那般紧张?
察觉到裴允脸色不对,安与时只当宫里要出大事,急忙跑回来:“阿兄你……”
话还没说完,青竹也匆匆找了过来:“裴将军!原来女娘在这里,太妃派人来了,请女娘速速进宫!”
“走吧!”安与时扯了裴允一下,看他终于动了,再顾不上旁的,跟着青竹往外走去。
“樊太妃让我进宫,是因为皇帝?”
青竹擦了把汗,也回头看了一眼,见裴允就跟在身后,急急道:“是,来人是乔装打扮过的,想必是为了瞒着消息,而且太妃娘娘还有吩咐,说是梦魇了想见女娘,但是请裴将军悄然进宫,别叫旁人发现。”
说着,青竹领着安与时直奔府外:“车架已经准备好了,奴婢和云嬷嬷随女娘过去。”
“好。”安与时登上马车,看云嬷嬷神色沉重,料到今日之事不小,一时间心里杂乱无章。
现在司方峋和裴允显然是有某些计划的,不然也不用隐藏两个人实则相熟又亲近的关系。
如果今天司方峋发病很严重,甚至是撑不过去,那按照裴允目前在朝中的处境来说,岂不是要岌岌可危?
到时候,安家和高家必定都要借着新皇崩势,狠狠对付裴允!
而裴允之所以处境变差,也都是因为她……
“快些!”她越想越着急,忍不住出声催促。
云嬷嬷也着急,撩开车帘看向前面的车夫,连声道:“这时候都晚了,人也不多,再快些!”
车帘放下之际,早已换下衣衫的裴允,把安与时脸上的急切看得清清楚楚。
就那般担心?
究竟是因为,她误把司方峋认作‘无忧’而担心,还是因为她见到了司方峋,一见倾心?
这边,安与时的马车顺利入宫。
才刚下来,就看到樊太妃身边的老嬷嬷正等在这里,直接把人拉了过去,嘴上道:“女娘可来了,太妃娘娘午后小歇,竟梦见孟氏旧人,伤怀不已,连皇上都劝不住,只盼着快些见到女娘呢!”
安与时看在眼里,没多话。
走了一段路,确定四周没有外人,老嬷嬷才又悄声道:“女娘来了就好,皇上叫了后宫的柔嫔下棋,不知怎的突发惊厥,好在柔嫔还算机敏,没有闹开,而是遣人悄悄去禀报太妃,这才把消息压住了,要不然的话,上京城岂非乱套?”
“惊厥?”安与时有些惊诧:“上次把脉还好好的,怎会突发惊厥?可叫太医看了?”
“哪能叫太医啊?”老嬷嬷急得几乎是用跑的,累得直喘,忙忙道:“太医里边的内鬼都还没查出来,万一叫了什么包藏祸心的,龙体还要不要了?”
安与时只好道:“我过去看了就知道了,嬷嬷别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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