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番推辞下来,赖得意干脆直接跑到门槛前面蹲着了,眼巴巴等着贵人们问话。
安与时先问她的问题,已经快要憋不住了:“你刚才劝我说,长得漂亮些,便不要出门,这是为什么?”
赖得意不敢撒谎:“可能贵人们是从外地来的,不知道铜城里面的事,早从年后开始,自打我们周大人病了以后,再没露过面,这底下的人,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他还没说完,安与时就急着追问:“等等,你刚才说周大人病了?是铜城的郡守吗?”
“除了他,还有哪个周大人?就是他!也就是过年那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说病就病了,他可是一个好官呢,这么几个月都还没好,也不知道……”
赖得意叹了口气,眼巴巴的盯着安与时。
安与时无奈一笑:“抱歉,你接着说。”
赖得意这才敢继续:“反正就是在周大人生病以后,铜城里面就出了好多的怪事,先是来了好些外面的人,他们在铜城开了许多家武馆,这些武馆,和铜城的那些大户人家都有来往,咱们老百姓反正也弄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是在这之后呀,铜城里面的百姓,开始家家户户的丢人!丢的人呢,大多都是自家的女儿,要不就是妹子,也有丢老婆的,但只有年轻的会丢,年纪大些的就没事了!”
“一开始,还只是丢,咱们去报官,却无人理会,就在大家伙都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些人,居然就开始上街明抢了!”
光是说起这些事情来,赖得意心里就一阵后怕,整个人也开始发抖。
“想一想,那幅场面多吓人呢!我们看到自己的家人,被这么直接明抢过去,都要冲上去把人抢回来才是,可是不管谁上,都是一顿好打,从开始到现在,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他们手里了!”
“而且都是活活打死的!”
赖得意痛哭流涕,难受不已:“也是我无用!如果我力气大些,有点本事,也就不至于连自家的亲妹子都丢了!”
安与时早有猜测,在听到他这么说以后,心里也依旧不是滋味。
早在先前,赖得意对她说出那些话的时候,她就猜到了。
铜城,现在就不是人待的地方。
但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那些人居然这么猖狂!
而且已经过了这么久,也不必问,为什么铜城的百姓没有去上京城报官,被楼朝雨和何元英救下来的那个人,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现在刚过清明不久,算起来,已经有两三个月了。
那在这两三个月之中,铜城的百姓,到底都遭遇了一些什么非人的折磨?
短短几月,就已经没有人家的女儿,敢在上街走一走。
有多少还藏在家中?
又有多少,已经被抓了去?
被抓走的人,现在过的又是什么日子?
谁也不敢深想!
安与时定了定神,接着问道:“你刚才说,那些武馆,是外面来了人之后,才忽然开设的?可有观察过那些武馆背后的东家是谁?”
赖得意深吸一口气,好像知道些什么,却又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