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傻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何元英一脸惊恐的跑了回来。
“那父子两个是疯了吗!?送来的岂止是东西,简直就是嫁妆!”
何元英拍着胸口,实在吓得够呛:“不知道的,还以为与时你要出嫁了呢!”
安与时用力闭了闭眼。
她是想过,那不会是什么好东西,但万万没想到,会是这些!
“什么!?”何元绰都惊得站起来了,“莫名其妙送嫁妆来,那不是要毁人名节吗!?”
“是啊!”何元英用力点头,“可是我看得真真儿的,队伍里东西多到数不清,但再小的都没有装箱,就用担子抬着,什么锅碗瓢盆,首饰衣裳,多到数不清!”
“最可怕的是,后面还有个做工精良的拔步床!”
没错了,就是冲着嫁妆的规制准备的。
安与时的脸色越发黑了,冷声问道:“他们可有说什么?”
何元英也完全笑不出来,无奈道:“具体的,我也没听清,但远远的,听见不少百姓在问,他们则口口声声说,这都是你的父兄给你准备的,千里迢迢给你送来,就是给你撑腰壮声势!”
就算他们何家人不懂什么尔虞我诈,可这种事还能看得明白。
这不就是拿着冠冕堂皇的借口,逼迫安与时不得不大肆接受安家人吗?
今日闹出这么大的阵仗,而安与时一个当女儿的,除了接受,还能有什么办法?
到时候,所有铜城的百姓,都会以为安家父女、兄妹是一条心。
等到安应淮和安景川到了,那不就能仗着安与时的名声作威作福了?
另外,安与时才把铜城被搭救的功劳,都给了安家的安景州。
所以在这等时候,安与时再怎么气急败坏,也不可能带上人去外面吆喝,细数安家的所有不好啊!
到时候,非但不会有什么效果,恐怕还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安与时也看得穿。
那安应淮和安景川父子两个,是把忽然得到功劳这件事,里里外外都想明白了。
这会子,就是要得寸进尺呢!
也对,从前闹过那么多回,安家人从来也没讨到过什么好处。
这次自然不会再用老招数。
他们知道,一味示弱,是不行的。
因而才会用这么无耻的主意,来彻底跟安与时捆绑!
到时候,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安与时不保安家,也得保!
安家还能利用安与时现有的身份地位,和声望功劳,从中得到更多利益!
到头来,吃亏的只有安与时一个。
她最憋屈!
“不要脸!”安与时咬牙站起来,“他们是想着,我一定会忍下来,才会这般猖狂!”
何元英只觉得头疼。
她来,是想帮安与时分担。
可谁知道,安与时所面临的危机,远远不止眼前的混乱,和藏在暗处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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