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握紧拳头,李承则是一言不发,好似真的在考虑方才李鹤说的话,这无疑刺痛了李延的神经,他疯了一眼用猩红的眼睛转向李承,死死盯着他:“你也觉得本宫会输?输给他这么一个道貌岸然的蠢猪!?”
“皇兄别被他骗了,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啊!”
李承着急解释。
李延的心很乱,他才从天师府出来,如今他才知道天师府的地位有多重,当初他没看上眼,他的高傲令他错失机会,如今他想收揽天师府人心,却发现早就被李鹤捷足先登。
他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挫败感,而这一切都是败那个猪狗不如的东西所赐。
“他凭什么?”李延疯魔地问:“你说他凭什么和本宫斗?本宫现在就杀了他,荆世在哪!?”
李承惊讶,连忙说:“不可啊皇兄,他现在是父皇的红人,要是父皇问罪起来……”
“父皇父皇……他根本就不信本宫,算什么父皇!”李延脱口而出,已是无法阻止的模样:“把荆世叫来,杀了李鹤!当初让他逃脱生天,这一次,阎王爷也救不了他!”
……
皇后寝宫。
与余袅袅寝宫规模不同,从里之外都透露一股国家之母的气息。
庄严,大方。
皇后听太监报告,起身,特意到门口迎接,正好撞上赶来的李鹤。
“鹤儿来了。”
皇后与李永业差不多年纪,看着却极为年轻,李鹤记忆里,这个女人一直都很温婉,可他最清楚不过,这宫里没有完全单纯的人,单纯的人都会被皇宫杀死。
即便你明明谁都没有得罪,即便那人只是个下贱的宫女太监,都足够把你害死。
死的时候,连“为什么死”都不知道。
皇后搀扶起李鹤,柔和道:“自你忙碌起来,见你一面可是难了,还以为你不会来。”
李鹤道:“母后的命令,儿臣怎敢不听,再忙也得来看看。何况母后还是为已故的夫人着想。”
李鹤与她虚以为蛇地说着面上话,他知道皇后想讨好自己,他得势后,数不清多少人像皇后一样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讨好他,他却没给他们机会。
非但没有给他们机会,还残忍地将他们毁掉。
那样的人不忠诚,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给他冷眼,那么在他以后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也一样抛弃他。
但皇后,皇后和他们还真不一样。
她找的理由太特殊了,她说,明珠。
她以明珠的噱头吸引他而来,这么多年,那么多想讨好他的人,一个都没有记起明珠的名字。
皇后先前也对他还算良善,李鹤便忍着耐性与她寒暄几句,提起正题:“明珠的碑位在府中,儿臣每日都去看望,不必特意做什么祭奠,这偌大矅京,怕也是没一个人真心吊唁。”
李鹤喝了口皇后送来的珍贵龙井,冷冷道:“母后应当还有别的事吧。”
皇后默默坐直身躯,比刚才更加僵硬了些,果然,李鹤从头至尾把所有人都骗了过去,他不是得到什么奇遇,而这个人,从一开始就过于敏锐。
他们这些后来者,很难入他眼,瞒过他什么。
皇后便也没有说谎,直言道:“听闻天师府建议挑选几位陛下的枕边人为陛下献祭挡灾,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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