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热烈的目光,明珠却感到无动于衷。
离开景明的房间,她叫来陈平安和亦震。
百里莫为了拖住楚明颂身受重伤,明野卫旧部交给了亦震。
“我们怕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明野卫定是听令于他的,只是不知道,陈平安是什么想法。
“出越人?”陈平安冷笑,“我之所以被逼的走上匪路,便是这出越的畜生搅的整个洪县无法安生,杀出越的狗,兄弟们兴奋还来不及呢!”
“只怕到时死伤严重,我不忍……将你们拖下水。”
陈平安却很有大局,“出越攻进来,我们也要一战,到时恐怕失了先机,不如趁现在将那狗皇帝杀了,以绝后患!”
陈平安在大事上,从来都很明智。
有时候明珠甚至认为,他若是能考上状元,当个一官半职,比朝中的很多人都负责,合适。
得了二人支持,明珠心里有底。
回了房,李鹤正在泡药浴。
她隔着屏风,直接了当道:“你有多少人供我差使。”
李鹤泡在汤里,睁开眼睛,“自来江南,我便未与暮雨联系。”
明珠诧异,“你……没想过与他们联络吗?”
他就不怕遇到仇家?
不怕他好不容易积累起的势力土崩瓦解?
得知李鹤又一次骗了她的时候,明珠愤怒至极,可他竟然只是恢复了记忆,什么都没做。
“嗯。”李鹤淡漠,微微回首,看着明珠投影到屏风的身影,“你只需将他在江南的消息传出去,各方势力涌入,便可压制他。”
“将他消息放出去,那你呢。”
李鹤道:“你担心我?”
“当然。”
李鹤勾起唇角,因为明珠见景明涌出的堵塞,疏通了些。
“皇帝的手伸不了那么远,他自顾尚且不暇。”
明珠不解,“什么意思。”
李鹤却卖了个关子,“你过来,我便告诉你。”
又不是没见过彼此,明珠没有犹豫,走出了屏风,李鹤靠着浴桶,看到她的脸庞,想起昨夜种种,热流弥漫,他呼吸发沉。
“他想借我长生,却被我喂了断肠散,老东西折腾不起,这会,应当生不如死呢。”
提及李永业,他眼底泛起隐秘的疯狂,十分熟悉的神情。
“断肠散?他那么谨慎的人怎么会……”
她怔怔地望着李鹤,离开后矅京所发生的事,渐渐明晰。
“你以身饲虎……?”
得来他一个无所谓的笑,“还是太轻了,应当直接毒死他。”
她难以想象,他是如何在经历开水灌喉,天牢酷刑,手脚筋断,九阴蛊发作,还有断肠散的多重折磨之下活了下来……
望着李鹤消瘦却匀称的身躯,身上伤痕累累,单单这一副身躯,为何,承受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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