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大黄狗体型太大,他一走近就打怵,这次终于让他逮着了机会,刘二壮冷笑一声,转头快步回家去了。
到家后,从床底下翻出了一小包鼠药,在锅里拣了两片他上顿吃剩的肥肉,把鼠药夹在中间,找根棉线系上,然后若无其事地揣在了兜里。
临出门了又顺手拿了一把叉子壮胆。
春暖花开,现在的气温不冷不热,人们要么去地里忙活了,要么去镇上做工赚钱,村子里的闲人很少,刘二壮这么走了一路也没碰上什么人。
他又来到了篱笆墙外,阿黄听到了他的动静,大概也闻出了他的气味,瞬间颈毛竖起,发出威胁的吼声。
刘二壮被吓得往后一缩,但又见那狗只会在那瞎咆哮,却不敢跳出来。
其实阿黄是能跳一人来高的,但这篱笆墙参差不齐,那排得密密匝匝的竹棍,好似一排尖刺,如果跃过去,保不准会被刮破肚腹,当初也是为了防贼才做成这样,没想到今天却挡住了自家的狗子。
刘二壮放下心来,从兜里掏出肥肉,扔到院子里,哼笑一声,“这是爷从自个嘴里省给你的,快吃吧,狗东西。”
吃完了爷好收尸,卖给那肉铺,还能得几个钱。
阿黄停止了狂叫,把鼻子伸到肥肉前面嗅了嗅,口水不自觉流了出来,但却并没有张嘴去咬。
刘二壮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动静,难道这么快就死了?哼都没哼一声,药效可够快的。
他悄悄把脸伸到篱笆墙边,顺着缝隙往里瞧。
“汪!”“吼!”一张放大的狗脸突然扑到他面前,阿黄两只后腿蹬着地,前爪扒在墙上,更加愤怒地朝他狂吠着。
“娘哎!”刘二壮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心噗噗的跳,差点给吓死。
这畜生居然不上当,白瞎了两块肉,他回过神来,又恶向胆边生。
反正那狗出不来,他搬来了一块石头,站到上面,阿黄见他还赖着不走,继续朝他吼叫着。
刘二壮狞笑着举起了叉子,猛然朝着大黄狗刺去,“还敢给爷俩窟窿,爷还你三个!”
阿黄脑袋往下一缩,但背部没来得及避开,“噗嗤”一声,皮毛翻起,血瞬间流了出来,它疼得嗷叫一声,在院子里没头苍蝇似的转了几圈,然后低声呜咽着趴到了角落里,浑身发抖。
这次虽然没能捞到好处,但也报了那一口之仇,总算没白蹲这几天,刘二壮拿着叉子,意犹未尽地往自家走去。
至于好处,他想了想上次那肥的流油的老母鸡,肚子里还带了一串小鸡蛋,砸吧了一下嘴,以后总有机会的。
卖鸡蛋这种事最省心的就是不用讨价还价,都是一文一个,鸭蛋两文,鹅蛋四文,谁的蛋比较大,干净,谁就先卖完回家。
陶成玉只待了一会儿,便有人问价,但要不了这么多,分了几次才卖完。
捏着一百五十多文的收入,他心里挺知足,有一阵子没吃肉了,去菜市花三十文剁了两斤排骨,又买了几样新鲜蔬菜放在背篓里,这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