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杨大人的千金找到了,”
“这找到了不少好事吗?怎么还挂满了白幡啊,”
“杨大人命苦啊,找回来的是杨姑娘的遗骨啊,”
“这黑心肝的啊,谁下的手啊,”
“昨儿个打更的更夫就看见了一辆马车,被一匹马,拉到了杨府门口,连个马夫都没有,”
“杨府的府卫一瞧,那杨姑娘的尸骨被收拾的整整齐齐的摆在马车里。”
“这不就连夜挂上了白幡吗,你们是没听见啊,昨儿夜里,杨府那哭声啊,”
“听说国丈大人跟杨夫人都哭晕过去了,”
杨怀序站在连夜布置的灵堂中,一身素衣,笔直的背一夜之间,便佝偻了下去。
鬓角新添了不少白发,脸上还包扎着医布。
灵堂中除了在哭的家仆便只有他,他夫人自昨夜哭晕过去后,便再也起不来床了。
他父亲亦是。
他的娇娇就躺在尸棺中,仵作已经验过尸了。
衣布遮盖下,娇娇尸身上下,无一处完整的。
连脸都是被人修复的,仵作说了,娇娇已经死了超过七日了。
尸身早已腐败的不成样了,是有人用心打理过,收拾好,还用药材跟冰护着。
这才得以,让他再见娇娇最后一面。
娇娇是被人一剑封喉的。杨怀序得知这一点的时候,双目无神。
他的幼女,平日里磕着碰着都要掉眼泪。
这一剑封喉,该有多疼啊。
杨怀序一夜苍老了许多,连那双原本清亮的眼眸,现在都浑浊的不成样。
杨适之进灵堂的时候,就看着自家父亲,守在棺木旁,整个人都失了魂一般,看着棺木中的幼妹。
痛从心来。
杨秀自小便是家中的珍宝,他这个做兄长的,更是爱护至极。
杨适之,紧握拳头,紧咬牙关。
他杨家遭逢两次大难,父亲容貌被伤,幼妹被害,他不查出真凶,便不配做杨家男儿,不配做娇娇的兄长。
绣芙扶着杨清婉下了马车,杨秀尸身找到一事,清晨便传入宫中了。
杨清婉一大清早,就换了私服,求了太后,出宫看她的娇娇儿最后一面。
“兄长……,”杨清婉走到布满白幡的灵堂,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的有了切实的痛苦。
她的娇娇儿,真的没了。
看着杨怀序鬓间的白发,佝偻的身影,双目呆滞的守在棺木边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