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疏轻拍他的手以示安抚,轻声道:“无妨,不小心吸了口冷风罢了,恒安不必担心。”
饶使谢宴疏安抚,谢恒安也还是满眼担忧地看着他,扭头就叫驿丞快些带路,好叫他兄长歇息。
驿丞心中既惊讶于容王世子身体之弱又疑惑兄弟俩关系,当然他也不敢多问,加快了脚程。
面上不问,可心中好奇止不住,要知道这位世子和小郎君可不是一母同胞,世子与这位异母弟弟关系竟这样好?
驿馆安排好之后,谢宴疏着人给驿丞打赏,驿丞见谢宴疏出手大方,愈发上心,细问了膳食与居住避讳,又得谢恒安不耐他这般话多巴结才离开。
谢恒安一心记挂兄长病情,坐在谢宴疏身边,寸步不离。
谢宴疏眉目温和,此时好笑地看着他,“不过是咳几声,你困了就去睡。”
谢恒安摇摇头,坚决表态:“今夜我与阿兄一同睡,若阿兄有不舒服便可叫我。”
谢宴疏接过侍卫递过来的茶,双手捧着暖和一下,笑道:“哪里需要你来做这些,有卫原与计奉在,你安心去睡。”
谢恒安实在困,加之年龄小,三言两语就被谢宴疏哄住了,等他反应过来,人已经被卫原送到房间里了。
谢宴疏捧着茶杯走到窗边,低头看了看茶杯里浮动的茶叶,窗外黄昏余晖照在树叶又零碎地落在窗框上,时不时起一阵风,树叶唰唰作响。
青年立于窗前,手中的热茶也逐渐变凉,却恍若未觉。
过了好一会儿,谢宴疏手指一翻,茶水倾倒而出,轻叹了口气,略有惋惜的说道:“可惜了。”
卫原正好折返,没听清谢宴疏的话,冲计奉挤眉弄眼地询问,计奉瞥了他一眼,懒得搭理。
谢宴疏回头扫了一眼,卫原立即收敛神色,静待世子吩咐。
“都安排好了?”
虽在问话,可青年的眼神并不在两人身上,只看着窗外的叶子出神。
卫原颌首:“一切如世子所料,分毫不差。”
谢宴疏沉默了一会儿,轻轻点了点头,随即抬手挥退两人。
卫原与计奉两人退到门口,卫原不知从哪摸出根草来,叼在嘴里,低声同计奉说道:“我也不知为何,总觉得世子不该同意小郎君一同入京,就让他后边儿跟着王爷一块儿不成吗?平白带个小累赘。”
计奉刚刚还瞥了他一眼,此刻是一个眼神都奉欠:“我劝你少说几句。”
卫原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心有余悸:“好兄弟,多谢提醒。”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