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公主殿下这边,她是完全没想到容王竟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更没有想到谢宴疏过得这么苦。
她依稀知道谢宴疏家中的事,知道他与容王不亲。今日一见,岂止是不亲,简直父子相见如同仇人。
他也是个小可怜……
越是如此,公主殿下就越是好奇,这样难,谢宴疏此人的气质看起来却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君。
真奇怪呀。
萧太师的脸色不太好,全然没了要过寿辰的高兴,一心只挂念谢宴疏的情况。
公主殿下牢牢地搀着他,好声好气地劝道:“老老师,放心吧,谢宴疏不会有事的,谷雨已经去请苍公了。今日可是您的寿辰,哪有人过寿辰这么不高兴的呢。”
萧太师心中酸楚,思及外孙小小年纪已经尝遍世间苦楚,又听公主殿下细声安慰,此刻觉得公主殿下分外贴心,禁不住老泪纵横:“让小殿下见笑了,都是家丑。”
公主殿下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世上就是会有无情的父母和疼爱子女爱逾性命的父母,而容王和萧太师恰恰就是完全相反的两种人。
若容王元妃还活着,或许谢宴疏也不会这般体弱,可没有或许,没有假设。
“您放心,若是他敢来欺负您,我就告诉父皇去。不要怕,您可是有圣人撑腰的。”公主殿下故作俏皮地哄着萧太师。
萧太师不免有些怜爱地摸了摸公主殿下的额头,他记得,昭圣皇后薨逝之时,小殿下也才半岁不到。
说起来,与青檀相似,又不相似。
圣人是个好父亲,但容王不是,他甚至不配当一个父亲。
聂嘉实静默地站在回廊的一端,看着公主殿下和萧太师离开。再往里,就不是她能去的了。
公主殿下是代表圣人,也是萧太师的小学子,而她是外人,再跟过去就不合适了。
聂嘉实回想谢宴疏今日应对容王的态度,显然是要往死里坑一把容王了。
没错,聂嘉实也看出来了谢宴疏存心坑容王,但她对谢宴疏的戒心也变多了。
此人心思深沉,若是用在公主殿下身上,怕是殿下只会被他哄得团团转。
还是寻个时间入宫给太子殿下说一说。
告状,聂家人的传统。
苍公以为太师府来人请自己去寿宴,没想到居然是给谢宴疏看诊。
他给谢宴疏把脉时,又发觉他的脉象似乎有些混乱,再看看守在他身边的萧太师和公主殿下,苍公想了想,顺手就给谢宴疏扎了两针,梳理一下经脉。
等苍公收针之后,谢宴疏才幽幽转醒,衣襟上的血迹让他显得格外虚弱。
“外祖父,小殿下。”
“青檀,感觉如何?”萧太师关切外孙,眼睛都黏在谢宴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