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处理完繁杂的政务,庆元帝有些疲累,便去了后殿小憩一会儿。
江淮来得不是时候,正赶上庆元帝休息,他有心认错,便一直站在文德殿的偏殿等着。崔吉不明所以,其实江尚书若是有急事,庆元帝也曾嘱咐过是可以叫醒他的。
自从皇后逝去之后,庆元帝的一门心思全都扑在了政务和两个孩子身上。太子当年也不算小,主要还是照顾公主殿下。但庆元帝在政务上的确是个非常勤劳的皇帝,故而朝中的重臣也多数都很体谅庆元帝,唯有紧急时刻才会大着胆子惊扰庆元帝。
庆元帝自己也吩咐过崔吉,若有要事,不得耽误。
今日崔吉见江尚书如此,心中未免觉得古怪,可他也说不上来什么。
偏偏今日庆元帝小憩的时间也比往日更长,崔吉看着江尚书一直这么站着,又提醒了他一次。
但江淮呢,还是一样的说法,他等着庆元帝醒来。
江淮执意如此,崔吉也就不再劝了,命乐运给江淮上了茶,他便又回到后殿去了。
江淮依旧站得笔直,他是来认错的,是他当年的一念之差,让事情变成今日这样,又怎么有颜面敢搅扰圣人小憩呢。
只当做是小小惩罚吧。
与此同时,贵妃也收到了江淮入宫的消息,她入宫多年除了江绵,实则也不怎么跟娘家打交道。身在后宫,也就是江夫人念着贵妃,还时常来请安,但身在前朝的哥哥,贵妃是真的许久不见了。
“知道兄长来做什么的吗?”贵妃看向江令侍。
江令侍摇头,低声道:“奴婢等进不去文德殿,也没有探听到消息,只是似乎圣人在忙,尚未召见尚书大人。”
贵妃也无心染指甲了,她有些不耐地拆下了手中的护甲,莫名地觉得心中有些不安。
江令侍见贵妃面色烦躁,她垂首想了想,道:“若娘娘担心,奴婢再去探听来。”
“不必,他既然亲自入宫来了,想必人也应当没什么事。”
贵妃当然也知道江淮病重卧床的事,但现下人都到宫里来了,这病重卧床的消息自然就是假的了。至于江淮为什么来宫里,这就不是她能过问的东西了。
户部尚书,入宫求见圣人,这不是很常见的事么?朝中要务那么多,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贵妃这样安慰自己,可心底的那抹挥之不去的焦虑让她难以展颜。
江令侍也看得出来贵妃就是在担心兄长,但贵妃就是嘴硬,她也不能戳穿主子,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要为主子着想的。
“娘娘别急,等尚书大人从文德殿出来,奴婢去瞧瞧,也不碍着什么。”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