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温言细语哄了几声,等薛清茵躺下,亲手给她盖了毯子才走。
这边薛夫人到了花厅,甫一进门,便听见一道声音低低道:“还是等姐姐选了我再选吧。”
薛夫人不禁皱了皱眉。
这说话的是薛家庶出的姑娘薛清荷,比薛清茵小上几个月。
薛夫人凉凉道:“既是松宁带回来的礼物,本也轮不上你来挑。”
立在厅中的年轻男子,身着藏青色袍服,如一棵劲松。
他闻声回过头,拧眉道:“母亲何故这样说话?”
薛夫人叹了口气,剜他一眼。
而年轻男子,也正是贺松宁。
他看了看薛夫人的身后,空空荡荡,眼中不禁掠过一丝惊讶:“清茵呢?”
“你还记得你的亲妹妹啊。”
薛夫人佯怒道,“身子骨不舒坦,卧床歇息呢。否则知道你回来了,肯定高兴得早来迎你了。”
贺松宁没接话。
有些怪。他心道。
以薛清茵的脾气,就算是发着高烧,也会拖着病体来见他的,这才好冲着他扮柔弱、讨可怜呢。
薛夫人见他不语,便做主命令下人:“礼物都抬到大姑娘房里去吧。”
贺松宁:“母亲……”
“我和你父亲房中何时缺过好东西?给你妹妹拿着,也能叫她高兴高兴。”
贺松宁想问,那清荷呢?
但话到嘴边,他咽了下去。
都给薛清茵也无妨,……也省了他劝说薛清茵嫁给魏王的工夫。
这厢薛清茵靠在贵妃榻上懒洋洋翻了个身,张嘴:“喂我嘴里。”
丫鬟忙将软糯的点心喂到她唇边。
“姑娘不是要睡觉吗?”
丫鬟问。
“嗯,吃饱了才好睡。”
薛清茵道。
丫鬟一想,倒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到了晚间。
薛夫人来了一趟,问:“可瞧过礼物了?喜欢吗?”
薛清茵坐起身:“什么礼物?”
薛夫人哭笑不得:“怎么?还没翻来瞧过?”
薛清茵摇头。
薛夫人敛起了笑容,不快地道:“阿宁实在有些拎不清,清荷不过是庶出,他偏整日里只顾着她。难道忘了当年你之所以胎里带毒,正是薛清荷那短命娘往我汤里下的药吗?”
薛清茵正想说点什么。
薛夫人忙又道:“不过你哥哥到底还是疼你的,听说你病了一场,便命人将所有的礼物都拿来给你了。”
换成原身听了,肯定得高兴坏。
但薛清茵可太清楚其中的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