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书仪接着言辞恳切地道。
她这几日是真瘦了不少,清丽面庞都多出了些楚楚可怜。
她抬眸望着宣王,将身段放得极低。
“她不需学这些。”
宣王的声音响起。
卢书仪面露错愕。
连干子旭都不由猛地一扭头,心道难怪宣王妃如此狂放。
“为何……”卢书仪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若殿下当真爱重她,难道不应当仔细为她考量谋算吗?”
“她不喜欢。”
宣王只说了四个字。
卢书仪无奈一笑:“殿下可知,纵容也是害了她?”
“何为纵容?何为谋算?这世上多的是打着为其好的名义,行的却尽是令其伤心之事。”
宣王目光微冷,“你越矩了。”
卢书仪“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但嘴上仍道:“殿下问过她吗?也许她也想着做个更好的王妃呢?”
“怎么?本王一个枕边人,还不及你了解她是吗?”
宣王语气冰冷,这下是真动了点怒气。
干子旭纳闷,您这醋得好像没对地方啊!
“书仪不敢。”
卢书仪沉声道。
但她脸上分明还写着几分倔强。似是铁了心最后为自己一博。
“你生在卢家,看尽了富贵荣华、权势地位,自恃聪明。你看不见高墙红瓦间,正是一道道规矩,枷锁,将人框束起来,最终都变作一样的形状。你喜欢,她不喜欢,本王也不屑。”
“怎会是框束?”
卢书仪激动地辩解道,“自先贤着下周礼,世间方才有了士大夫与庶民的分别,方才有了君子之道,方才有了可以效之的礼法。”
干子旭面露古怪,忍不住侧耳认认真真地听了起来,像是想知道究竟谁说的才是“正道”。
宣王这厢只是冰冷地看了卢书仪一眼,问她:“你为何不想做道姑?”
“我……”
“这便是加束在你身上的规矩,你为何又不肯遵守?”
“我……我从头到尾都不知晓自己犯了错。我并非犯错,却落得这般下场,我自然不服……”
“何为规矩?当它把持在旁人手中的时候,他说你错了,你便是错了。你还不懂这个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