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主教居然被自己的后辈给威胁了,他喘着粗气冷哼:“你主母自从天门大赛回来后,便再未与我同房,没法获取她的功力,如何有力量去杀她的侄女!”
“那个女人现在正是疲弱之时,你借机靠近,无需多少功力便能将她杀死!”
“哼,有这好事你怎么不动手?借我这个老骨头去杀人,且不说那女人是不是装病,万一被你主母发现,那必然会与我算账!”
岩莫拂眼露凶光,他靠近父亲,咬牙窃声道:“不如借此机会,将她们俩个一起解决掉!”
岩莫拂皱眉,迟疑说:“磐岩派现在全靠她俩管理着,而且没了飞云,我的修为”
“磐岩派没了潘飞云,你大可重新取妻来掌管,至于修为……父亲可记得有古术,能将一人的功力全部转送到另一个人身上,名唤‘噬身取灵之法’!”
此话一出,让岩山石打了个冷颤,他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儿子,胆战心惊道:“你你怎么知道这法术的,这可是修仙界早就禁止的邪术,是要将人活剜五脏六腑,生吞下去的才能达成的!”
“怎么?都现在了还舍不得吗?要是让潘飞云知道了你的恶行,以她那刚烈性子,必然会将你斩首给我母亲陪葬!是你死还是她亡?”
“我我”岩山石被逼的哑口无言,最终还是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沉默着答应了。
大雨倾盆而泄,天色也暗了下来,凉亭下的仆人终于等来了她们的主母。
浑身都被浇透的潘飞云,呆木地走在小道上,拦路的枝枝叉叉从她的身体上划过,潘飞云没有躲避,她僵硬地往回走着,耳边仆人焦急地问候,也像隔了层结界,嘟嘟囔囔的进不去她空白的大脑。
骗子,全都是骗子,每一个人都在骗她,她的人生就是一场接一场的骗局!
天已黑透,雕花窗内亮起了烛光,人影晃动,欢笑声不断。
明冷收回目光,轻抚着白凤的曲颈低笑,他们正躲在院内的边棚下避雨,墙根的炉灶中煮着热气腾腾的肉糜。
“凤凰,有人在看着我们呢。”他勾着嘴角暗暗说道:“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曾经的族人,应该忘记了吧,那样一群卑贱的奴隶,又怎配得上你高贵的身份。”
他起身,并没有去看藏于梧桐树中的人影,而是拿起汤勺去盛锅中喷香的肉粥。
小心翼翼地装满三大碗,将其放到托盘上,然后放两片香菜作点缀,望着自己的佳作,明冷挑眉自语:“快要到时间了,英媂,好想看到你崩溃癫狂的模样,看一切美梦终成虚无,一切忠信背叛逃离,建业坍塌,泡沫破散,英媂啊英媂!我遭受的所有,你又怎么能逃过呢?”
施展开防雨钟罩,明冷端起托盘,穿过雨幕中的院子,走到正屋门口,然后推开了房门。
橘黄色的暖光倾泄而出,房内熟悉的吵闹声变得清晰起来,龚喜的嗓门还是最响的,英媂哈哈哈大笑,只有花稻一本正经地讲着话,像以前一样,还像以前一样,
躲在树荫中的阿鸾默默流着眼泪,她努力记住三人的声音,将翻涌的情绪压到心底。这应该是她们四人最后的团聚了,千千万万的不舍化为雨滴,敲打着屋檐瓦楞,希望她们三人,能听懂自己的思念。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阿鸾站起身,最后再看了一眼雕花木窗,然后毅然决然地消失在了夜雨之中。
顺着指定的路径,阿鸾躲过所有看守顺利来到了潘翼瞳的窗外。
潘翼瞳早就等候她多时,虽然面无血色,她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坐起来,听取阿鸾的汇报。
“小姐,你得救救她!鹫月现在性命攸关,离死只有一步之距了!”
潘翼瞳突然嗤笑,她无奈地摇头说:“阿鸾,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和她又有何区别呢?”
“小姐,你”阿鸾借着昏暗的雨光,终于看清了潘翼瞳的虚弱,她慌张地扑到潘翼瞳脚边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连小姐你都————我们要失败了吗?小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潘翼瞳摸着阿鸾湿漉漉的头顶叹息:“我早就说过的阿鸾,我在这一世的力量有限,借给鹫月后,只有一次爆发机会。本想一举夺取光明派,拿回尤族的未来,但事与人违,鹫月将它浪费掉了,而我这具身体也耗尽命数,不久后便会脱壳离去。”
“不,不,不要小姐,你们都走了让我怎么办?尤族该怎么办?不要”阿鸾匍伏在潘翼瞳的膝上大哭,她不愿相信牺牲这么多,居然换回这样惨败的结局。
“阿鸾,你可以去找英媂她们,正好你就能和你的朋友们永远都在一起了,别再管尤族会怎样了!”
阿鸾猛得抬起头,坚定地说:“不行!我绝不会再回去了,就算你们都死了,我也要战斗到底,我再也不要当奴隶了!我要站着,昂着头,以尤人的名义堂堂正正的战斗至死!”
多么炽热的稚子之心啊!潘翼瞳捧起阿鸾悲痛的脸庞,俯身靠近,她盯着那双坚韧的眼睛道:“我果然没看错你阿鸾,尤族的大任交与你手,是天意!”
潘翼瞳按着阿鸾的肩膀,艰难地站起身,她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大雨说:“事到如今,只剩最后一个方法,可以拯救尤族的命运。”
“什么方法!”阿鸾迫不及待地问。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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