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是可以,但你要和姐姐说明,你要拿这钱干什么呢?”白衫还是多问了一句。
明姜垂下脑袋,思虑了半天道:“不用了”
说完她便匆匆转身离去,白衫在后面喊了好多声都没叫住她。
“真是个奇怪的小孩。”白衫身上黏腻的很,便想着先去澡堂冲凉,等出来后再找明姜谈心。
没要到钱的明姜,面红耳赤地往自己的房间跑,她出身显贵,衣食住行都有专人负责,在钱上面从没有任何概念,就算被尤族囚禁后,她的生活都被夕鹭照管着。
来到英雌派以后,她才真正的脚踏实地接触社会,原来三餐,鞋袜,书本,各种所需都要钱来支付。
而因为同龄人的作弄,她的必需品总是消耗得格外快,朝羽茉给她发的零用钱经常到手就见底,再要钱她又羞于开口,于是一直隐忍不言,靠着节俭和凑合过日。
明姜的房间刚好是英媂从前的修炼室,英媂离开后,这间屋子就空置了,直到明姜到来,此屋才迎来它新的主人。
快接近时,她突然发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徒子从她的房间里跑了出来,明姜暗叫不好,急忙跑回去查看,果然屋内被那些人翻得乱七八糟。
她快步走向床头,掀开褥子一看,原本藏在底下的荷包也被掏空了,里面装着她辛苦攒下的银两以及一个玉手镯。
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终于爆发,这种恶作剧自她到英雌派后就从没断过,孤立,唾骂,挑衅,毁坏她的东西……明姜不愿去理会她们,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如此陌生,无处不在的恶意让她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悲凉。
防守,畏缩,以为靠息事宁人便能够躲过欺凌,可是少年哪里懂得,每一次挑衅都是在试探,每一次行恶都是在拖扯她的尊严和底线,欺软怕硬是刻在人类基因里的程序,逃避退缩换来的只有变本加厉的霸凌。
明姜攥紧拳头走了出去,虽然心中还是害怕紧张,但她必须夺回自己的东西,那个手镯是母亲留她的唯一纪念物。
恶作剧的徒子没跑太远,她们专门聚在一处空地等着明姜的到来,太阳已经藏进了天幕之后,眼前的光线变得隐隐绰绰,几个少年在明暗交界之际肆意狂笑着。
为首的徒子正是明姜昔日的玩伴,名唤李勤,她的家庭条件一般,当时在明姜的姐妹团里面地位最低,经常遭受她人的排挤,而明姜也动不动出口威胁,不和你玩了!
李勤能和这些贵族的女孩玩到一起,也是因为做下属的母亲受到朝婉歌的重视,特意赏批她和贵为小姐的明姜一起玩。
俩人虽然是旧友,但双方的地位从没对等过,李勤为了照顾母亲的前程,于是经常恭维讨好明姜,这种低自尊的生活过久了,难免让人心生怨恨,所以她再次见到明姜的那一刻起,曾经的屈辱便被唤醒。
看着慢慢走近的明姜,李勤吹了声口哨,咧嘴笑道:“呦~我们的炙魔大人怎么来了,小的给您请安了!”
说罢,她像从前一样,给明姜行了个大礼,围观的少年哄笑起来,嘎嘎嘎地刺激着明姜的耳膜。
明姜以前确实瞧不起李勤,她总是谄猸地巴结自己,那副低声下气的模样让明姜生厌,不过报应总是来得特别快,如今她从高处跌落,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李勤自然也会来踩她一脚。
各个年龄段的人,看中的事情都不一样,对于十几岁的少年人来说,朋友社交正是最要紧的事,明姜也不例外。
如果说母父双亡家族毁灭,她尚能当个可怜的来逃避痛苦,那地位颠倒,沦为同龄人的笑柄,却是她必须要直面的挑战。
“把东西还给我!”明姜硬着头皮说道。
“什么东西?明大小姐在跟小的要何物啊?”李勤笑嘻嘻地靠近,瞅着明姜僵硬的表情询问。
明姜偏过脸冷哼:“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哦?这就奇怪了,我怎么会有明大小姐要的东西呢?”李勤挑挑眉,细细咂摸着她的窘迫,不紧不慢地回复:“毕竟你可是光明派正统的,唯一的,嫡出贵女!光明派唉,修仙界最大的仙门,你妈是天下第一大主母,你哥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你哥主是天下第一强者,而我们只是一介小小草民,怎么会有您想要的东西呢?”
明姜最害怕别人提她过往的事情,这无异于精神上的凌迟,她抬眼盯着李勤气愤道:“我不想跟你纠缠,钱可以给你们,但那镯子必须要还给我,否则我————”
“呦呦呦~你能怎样呢?是不是要让你的炙魔兄长来治我们的罪啊,还是把你母父从坟里搬出来惩罚我们?哎呀,忘了你的母父根本没有坟,她们————”
明姜一拳头抡向口出狂言的李勤,不想人家早有准备,直接一矮身躲了过去。
“想打架?正好我也有这心思,那咱们今天就拿出真正的实力,好好来对战一次!”李勤活动着手腕,然后掌心转出一团光焰。
围观的徒子自觉让出位置,将俩人留在空地。
只要不是群殴,明姜就有绝对的信心,李勤的功力明姜清楚,她仙根薄弱,基础不稳,杂念多而且心术不正,功力向来屈居她之下,若论一对一比斗,李勤绝对打不过自己。
明姜摆好阵势,也调动气血,将光焰团于掌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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