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义急忙追着他问:“你没交上去?他们的结婚报告还在你这儿是不是?”
老周:“……”
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林玉瑶也急了,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
到底是交没交啊。
“老周,到底怎么回事?”傅怀义声音逐渐冷下来,紧紧的盯着他。
老周一脸为难,最后一跺脚,长叹一口气说:“是,我没交上去,但也没有寄给小林。但是我……唉,其实我答应了小陆这事儿不说。”
二人:“……”
老周看向林玉瑶说:“小陆跟我说了,你跟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多年的感情,但是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方晴的事我也听说了,小王牺牲了,她也不容易……”
他讲的那些话,跟陆江庭平时洗脑林玉瑶时说的差不多。
反正就是,前年他们军区接到两山轮战的任务。其中一个安装通讯设备的任务是陆江庭跟王建军一起接的,如果不是王建军,可能死的人就是陆江庭了。
王建军死了,留下孤儿寡母的,陆江庭不可能不管。
说到最后,老周还帮着陆江庭劝林玉瑶。
“有困难,夫妻之间应该一起面对。他对方晴母子照顾,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谁又想发生这种事呢?他要是不管人家不得戳他脊梁骨啊,不管也不现实。”
是的,她承认确实是这样。
在那可怕的梦里,每次她不乐意时,陆江庭就用这套话术来洗脑她,她要是还不听,他就发动身边的人来洗脑她,按着头逼着她接受陆江庭对方晴母子的照顾。
那些年里,她在家里带着病多的孩子,照顾陆江庭年迈的父母。
方晴却犹如那附骨之蛆,紧紧的粘着陆江庭。
她在军区附近租房子,靠着陆江庭悠闲了一辈子,要不是她申请不了家属院,她估计能住进大院里去。
旁人还说不着他们,一说人家就把王建军救他命的事拿出来说,人家是在报恩,你们一个个心思龌龊等等……
两人靠着王建军的死纠缠了一辈子。
她才五十多岁就被熬死了。
一想到那可怕的一生,林玉瑶就包不住眼泪。
不是她想哭,是真的太苦了,太痛苦了,根本忍不住。
一看他哭,现场两个人都慌了。
傅怀义好想帮她擦去眼泪,可是他没有这资格。
只能站在一边干着急,然后默默的想着要找陆江庭麻烦,帮她出气。
陆江庭这厮,怎么又把她惹哭?真是该死。
老周急道:“哎,你这小同志,怎么还哭了呢?我知道这事儿你也确实委屈,但是吧……但是吧……”
他觉得按头让人家去承担这份责任也确实不地道。
人家愿意是一回事,关键人家不愿意啊。
林玉瑶默默的接过了老周递过来的纸,擦拭了一下眼泪,又吸了吸鼻子说:“周叔,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嗯,你别哭,你再说说,我听你说你是怎么想的。”
“方晴……方晴同志,不想让我们结婚,她才会故意在我们即将结婚时把所有的钱都拿走。”
嗯?
“对,不是借,是拿。是我追过去,逼着她写的借条,因为那个钱里面还有三百块是我爹娘给我的嫁妆。陆江庭没和我商量,直接全都给了方晴同志。”
“啊?”
老周一脸震惊的看向傅怀义,“我记得你去喝喜酒了吧?”
傅怀义点点头,“嗯,没喝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