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点点头。
闻言,红殊有些兴奋:“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是,你身上衣服的样式我曾经看一个北城来的太太穿过。”
她滔滔不绝地说着。
“我听说那里很繁华,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听说有钱人都爱听戏,”红殊眼中有了一丝光彩,忙拉住她的手问:“那北城戏班子是不是很多?”
沈南枝问:“你喜欢看戏?”
听她问,红殊顿了顿,摇头道:“…我只听过我娘唱戏,她唱戏可好听了。”
沈南枝没说话静静听着她继续说。
“小时候,娘在一个戏班子里给人唱戏,我就躲在台下听,娘说只要有人赏识,她一定能成为北城名角,到时候我们就能过上好日子了。”
红殊说着眼神黯淡下来,她轻轻咬着嘴唇,眼中闪着泪花,“可…她不见了…我找了她好久,她的样子我都要记不清了,只记得她唱戏时的声音了…
沈南枝有些动容,轻拍了拍她的手,“你别太难过,等我伤好了,你可以跟我去北城,北城的戏园子多,戏班子也多,说不定能有线索。”
“真的吗!姐姐愿意带我去北城!”红殊眼睛一亮。
“当然,你救了我,我帮你找你娘,算是报答你。”
“姐姐,你真好!我做梦都想去北城找我娘。”红殊紧紧握住沈南枝的手,眼中满是期待与感激,可是随即她的神情又黯淡了下去。
沈南枝注察觉到她的犹豫:“怎么了?”
“没什么,我…”红殊摇摇头,正说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喊叫声。
“红殊!干爹的乖女儿,你在哪儿呢!”
红殊脸色一变,“不好,我干爹醒了,姐姐,不能让他看到你,你赶紧躲起来。”
“红殊!你死哪儿去了!”门外男人的声音越来越近,充满了暴躁与不耐。
红殊急忙扶着沈南枝下床,快步走到衣柜前将沈南枝扶了进去。
“姐姐,你先躲这里!”
说着她就要关上衣柜门,沈南枝忙拉住她的手,“那你呢!”
“不用担心,干爹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躲好千万别出声!他要是发现,我们两个就都死定了!”
说完,她快速关上柜门。
刚跑出去将门带上,转身就碰到了她干爹。
“你个死丫头,叫你几遍了都不吭声,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刘来旺狠狠瞪了她一眼,瞧她鬼鬼祟祟的,一把抓住她的头发。
“没有干爹。”红殊忍着痛,脸上带着笑。
“哼,别耍花样,要是搞不到钱,有你苦头吃。”男人瞪了红殊一眼,目光又看向屋子里。
红殊察觉他想进去,立刻扭动着身子揽住他的肩贴近他,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诱惑:“干爹,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哪儿敢。”
“小妖精,晾你也不敢,”男人刚抽了几口,被她这么一勾,手狠狠的在她胸前揉搓了一把:“刘瘸子也不知道他娘的在哪里发了财,今天你必须把他身上的钱都弄到手。”
红殊立刻嘤咛一声,身子软倒在男人怀里,他看不见的地方,红殊死死咬着唇,忍着眼底的泪意。
沈南枝躲在漆黑的柜子里,什么也听不清,可是又不敢贸然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沈南枝浑身都麻了,才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外面脚步声很轻,忽然,柜门被拨动,缓缓打开。
红殊靠在衣柜边,看着她笑:“姐姐,暂时安全了。”
沈南枝却看着红殊,心猛地一揪。
红殊的头发杂乱地散落在脸上,几缕发丝被汗水和血水黏在额头与脸颊,原本干净的脸庞此刻布满了青紫的瘀伤,有的地方甚至肿得厉害。
身上那件绿色的袄裙领口被撕扯的破碎不堪,露出的肌肤上满是触目惊心的咬痕和鞭痕,任谁都能看出她刚才遭遇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