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董卓吼出这些话的同时,刘协忽然觉得自己眼前的景象变了,身边不再是金碧辉煌的宫殿,身下也不再是平整洁净的道路,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污秽的——猪圈。
当然,最让刘协惊异的,是那些原本道貌岸然的大臣们,那些因为董卓以及他们身后的士兵手中明晃晃的武器而匍匐在那里的大臣们,一个个都变成了一头头肥硕的大肥猪。
肥头大耳,油光满面,最重要的是那圆滚滚的身体即使刘协不清楚猪的模样也知道那些污秽的牲口已经到了可以宰杀的地步——一群待在猪圈里可以宰杀的肥猪们。
可是肥猪们显然并不这样认为,他们不但不认为自己属于应该被宰杀并贡献出自己全部的刀俎上的可怜虫,反而一步一步向刘协毕竟,口中衔着各种的奏章,仿佛刘协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用他们庞大的身躯将刘协压垮一般。
“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栋梁?这就是朕尽职的忠臣?”
这种突如其来的异象让刘协原本固有的印象再一次遭到了动摇,更多的缝隙在出现,在蔓延。
“我可以做什么?我伤心为的是什么?我流泪又为的是什么?”
孩子的心逐渐变得迷茫,往rì里由其他人为他编制的梦想在逐渐崩坏,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无助,同时还有对于未来的迷茫,以及……对欺骗自己的人那满腔的愤怒!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朕!此时此刻忽然觉得异常恶心!”
看着刘协忽然紧紧握住的双手以及脸上渐渐露出的狰狞的神sè,董卓满意的笑了。或者在他的有生之年,真的能够看到某些他所期望的改变吧。董卓这样略有些自得的想着。
至于刘协,则终于在董卓的连番的刺激下发出了稚嫩却疯狂的怒吼:
“变革!只有变革!”
“对,这就是出现一切原因,这就是改变一切的方法!”
刘协稚嫩的声音和董卓狂放的声音交织在一起,似乎连太阳也惧怕这个组合躲了起来。
“董贼,朕恨你啊!”
忽然,神情激昂的刘协口中说出了让人惊奇的话语,难不成他不想活了吗?难不成他不知道自己所乘的战车车轮下那一具具尸骸的惨状么?几个大臣甚至有些不忍心的闭上了眼。
“朕恨你的迟来!”不过所幸刘协虽然癫狂却也不傻,不会轻易自寻死路。说起来这或许已经是马屁的最高境界了吧——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马屁谁人能敌。
“董贼无能!自知有罪!董贼唯一有的只是可恨的力量!”这不,董卓立刻中招。
“逆贼的力量不一切来的更猛烈,推动时代的巨轮急转,碾过王者之路的障碍,除淤血,生祸乱,世人才知何者最为可贵!”
不知道什么时候,董卓以及离开了战车,此时在战车上端坐的只有身为皇帝的刘协一人。至于董卓?则成为了推动战车前进的“助推器”。
战车在董卓的巨力的推动下平稳而高速的前行着,那些原本负责牵引战车前行的囚徒们则因为始料未及被高速运动的战车一一撞倒。最终除了极个别的幸运儿,其他人都成为了与战车后方的那一具具尸体一样的车下亡魂,身体在车轮的碾压下迸发出了各种的颜sè。
只是出于癫狂状态下的刘协显然已经再也看不清这些发生在他身下的惨剧,毕竟对于他而言,最大的责任不是拯救那些大臣,而是维护他的帝国和他们刘姓家族对帝国的统治。能够帮助他完成这一目标的人自然要予以保护,可是无法完成甚至是阻碍他完成目标的人呢?
车轮碾过的道路或许是最好的方式吧。
就如同董卓的作战方式一般,完全不顾及伤亡,完全不需要太多谋略,完全凭借将士们的勇气和毅力。懦弱怯战者死,勇往直前者生!虽然数战之后存者寥寥,但却是最为出sè的士兵。
刘协觉得他似乎有些懂得董卓的用心,虽然残暴乃至于残酷,但是乱世当用重典,只有熬过那严酷的撼动才能迎来明媚的chūn天——优胜劣汰,物竞天择。只不过董卓在这之上增加了一个大大的前提,从而将无序的进化截留出自己所需要的方向。
剩下的样本?一把火烧掉就好了,因为他们的发展方向并不符合董卓设立的那个大前提。“孩子,我骄傲的看着你一天天成长,成为伟大的帝王。
你要记住,真正的帝王一直都是以力量、纪律与智慧统治这个国家。
我也相信你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可以使用的强大力量。
真正的胜利,是帝王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并将之化为所有臣子的目标。
所以就让董某用力量和残暴,用生命和血,带你迈向新的时代!
总有一天;我的生命将抵达终点,而你,将加冕成为真正的帝王。”
“我看见……我看见了……一条血sè的王者之路!”
史云:中平六年冬,董卓于帝宫杀文臣一百五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