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国栋一笑道:“各位兄弟,我也不来那一套客气话了,我们这就言归正传。
锦带会业已全军覆没,只剩下少数漏网之鱼有的已经散逃,还有一小部分未曾参
与今晨之战的大约尚守在长春岭,但这已不足为虑。依照锦带会在向我们堂口发
动偷袭之前与丝锦门江下的计划,是在锦带会得手之后白昼以烟雾,夜间以火光
为号向丝锦门通达消息。然后,丝锦门即将准备随时行动,只待我们江这边的人
马察觉堂口被占,挥兵反攻之际,便由锦带会在前,丝锦门在后面,向我们正在
移动中的船队进行攻击。如果全照他们判断的情况发展,则我们今日必无幸于理。”
顿了领,他又徐徐的道:“但上天保佑,我们识破了对方好计,更将计就计
的反将锦带会一举歼灭,并获及他们的秘密,因此,我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怎么样
按照对方原订的计划诱使他们入彀,加以雷霆万钧之一击。”
屈元苍大声道:“注意了,全给我仔细听着。”
钟国栋笑了笑,续道:“经元苍老弟与我几个商议之下,我们决定按照如下
的步骤去做。一、烟火由我们的人照举,令丝锦门误以为锦带会业已得手而准备
行动。二、我们部分人马在举火之后不久,立即做得像不能忍耐对岸堂口被占而
回师反攻的模样,仓皇忙乱的启船渡江。当然,我们的主力却早埋伏在此了,只
待丝锦门自后掩至,便加以迎头痛击。三、我们的主力一旦与敌交手,渡江船队
也马上回头支援。”
他正说到这里,鲸手首领任福已问道:“大先生,这计策是很妙,但是今晨
在对岸那一战,虽说我方大获全胜,却仍使对方逃掉了一小批人,这些漏网之鱼
会不会回去报信。”
钟国栋道:“问得好,我们判断他们不会。其一,白昼渡江困难。其二,江
这边全在我方严密监视之下。其三,他们先前渡江过岸乃是乘黑夜重雾之掩护,
用的是羊皮薄膜吹成的气囊。这一点,事后我派人搜查,他们为免暴露行踪,已
将气囊埋藏于江滨泥沙之内,而那些漏网之鱼一心只想逃命,根本无暇,也不敢
回到江边挖取气囊。事实上,那两百多具气囊已全被我们挖出来了。第四,也是
最重要的一个理由,锦带会业已全军尽弃,一败涂地,那些逃命者看得分明,他
们也知道锦带会复起已经无望了,在这种失去倚持与保障的情况下,这些锦带会
余孽是决不会再回到长春岭的,因为他们已再没有指望了。像这些人,又懂得多
少忠义之道,他们岂肯以自己的生命来为一个破败的组合再做牺牲,当然不会,
若然这些人当时便不可能逃走。所以我判断,锦带会覆灭的消息不可能由那些漏
网者泄漏出来,就算他们其中有几个尚肯转回长春岭,他们没有这个可供泄漏的
空隙及时间,已赶不及挽救丝锦门作茧自缚的厄运了。”
任福笑道:“不错,大先生,你这样一解说,眼前的计划可就真的无懈可击,
天衣无缝啦。”
两头狮孙长江首次开口道:“大先生用计之妙,确是令人钦佩,这一下子,
我看丝锦门的伙计们只怕就要完蛋啦。”
屈元苍得意洋洋的道:“所以我方才便训示你们,力固可待,智取更高呢。
这就是智的表现,力的运用,多学着点,小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