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纳闷他当时为何不干脆就拉着那个女的走开。”童心妙想着想着头都痛了,不由扯着头发嚷了声:“好烦啊!他究竟在想什么嘛!”
梅兰被她突然大发神经给吓退了两步,但随即又回到她身旁对她说:
“你那个『弟弟』该不会是爱上你了吧?”
“哈哈!你在胡说什……”童心妙猛然停下脚步且倏地转过头。“咦?”她大喊了声。
“喂!你千万别在这里昏过去,我可丢不起那个脸。”梅兰接着安抚她:“所谓『该不会』的意思就是应『该』是这样,但也可能『不会』,这么说你懂了吧?”
童心妙不懂,她根本不懂梅兰为什么会这么说,凌非会爱上她,那么猪都会飞上天了。
她是姐姐耶!凌非出生时她已经快五岁了,他们一起洗过澡,有很长一段时间睡在同一张床上,之后她就离开了,而他那时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他懂什么爱呢?更不用说是爱上她了。
真是的!梅兰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童心妙边折着纸鹤边喃喃嘀咕着,就算从前凌非跟她再怎么亲近,他们之间有的也绝对不会是爱情,那年纪的小鬼头懂什么情啊爱啊的?根本就是荒谬!
她不断找着理由驳斥梅兰的假设,又为自己竟如此认真看待梅兰的说法而心生不安,她何必介意?别去想它不就行了?
啊!该去睡觉了,这几天来她所折的纸鹤已经装满了一个纸箱,这显示她的精神状态正处于极端不稳定中,她可不能任这情况继续下去。
童心妙将桌上折好的纸鹤扫进旁边的纸箱里,站起来伸展伸展身子,当她转了转脖子打算进浴室盥洗,电话铃刺耳地响起了。
梅兰吗?还是阿娇?这时候来打探她的私事她会发疯的,不如不要接算了。
童心妙瞪着电话的样子就好象它随时会跳起来似的,而那铃声是如此不死心地持续响着,她只得怯怯地伸出手抓起了无线话筒。
“为什么等这么久才接电话?”话筒另一端传来低沉忿怒的男性声音,童心妙张着嘴未发一言就把电话切掉了。
发现自己做出这种“不礼貌”的事情时,童心妙吓了一大跳,手中的话筒此刻就好象有千金重一般,然后铃声又响起了,她差点将话筒摔落在地,感觉心脏仿佛要跳出胸口。
怎么办?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跟凌非说话,但只要稍微了解现今的凌非就会明白,他已经不是那种会乖乖接受拒绝的小男孩,不接电话的话他会做出什么事,童心妙根本想都不敢想。
该不会直接到这里来发飙吧?
童心妙打了个冷颤,终究还是接起了电话。
“你竟敢挂我电话!”连声“喂”都还没有说,那头就打雷似地吼了过来。
童心妙闭了闭眼睛,心跳得更加紊乱,握着话筒的手不由得使起劲来。
为什么她要受这种罪?为什么她得这么任人吼过来骂过去的?既然他早不把她当姐姐,甚至连最起码的礼貌都吝于给予,那么她又何必对他的存在耿耿于怀?
这就是闹情绪吧?因为童心妙第二次切断了电话,还顺手拉掉了电话线。之后她看着桌上的色纸,过了好一会儿才毅然转身进了浴室。
童心妙的心情在刷牙时慢慢平静了下来,她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对人这么发过脾气,也许是生活环境使然,她从小就知道自己没有任性的权利,刚刚这么一下子,哈!还挺痛快的呢!
她朝着镜子傻笑,但不知怎么的,眼里却泛起了朦胧的雾气。
擦干了脸走出浴室,童心妙爬上阁楼坐在小梳妆治前做最简单的基础保养,然后就扑上床将脸埋进枕头里,她很清楚今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睡着,却不想再下楼去折那些纸鹤了。
她折得够多了,最近。
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迟早可以睡着的吧!
童心妙这么想,起身打开了床头的音响,霎时,极具催眠效果的柔和轻音乐就环绕着她,带给她一种温暖放松的感觉。
嗯,她想睡,真的想睡了,这些天她好累啊!
脑中出现这样的声音,但却有什么吵闹着,让她不能安稳地睡。她勉强睁开眼睛又闭上,不知道花了多少精神和时间才勉强恢复了思考能力。
是门铃,而童心妙用不着想也知道谁会在这种鬼时候找上门来。
果然,门才拉开,凌非就挤身而入,对着她劈头嚷道:
“你在搞什么鬼?居然挂了我两次电话。”他“砰”地关上门,一双眼睛就这么盯着她直看。
童心妙没有答腔,她也在瞪着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
他这是什么语气?什么态度?这里是她家,要摔谁电话难道还得问他不成?他竟然在这种时候跑这里来对她又跳又吼的,算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