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段虎凶巴巴的跟她说,这一年到头其实也花不了几回大钱。
吃喝肯定是省不了的,吃不好喝不好,生病了还要花钱。
他说亏啥都不能亏了嘴儿。
至于买东西花的钱多,他说:“老子搁外头天天咔咔搬砖头扛水泥的,整得那么埋汰,不就是为了多赚钱?”
“那多赚钱是为了啥,是为了买破不拉几穿上都剌肉的衣服么?”
“。。。。。。”季春花觉得也很有道理,似乎无法反驳。
这么想着,她不自觉蹙紧眉心,觉得发愁。
吃不能省、喝也不能省。
出去买东西也不能省。
那记账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节省开支吗?
季春花越想越糊涂,想破脑瓜也没琢磨出到底还能从哪里省。
结果正蹲地上兀自寻思呢,耳畔便跃入一道音量不小的讨论声——
“诶,你瞧那个季春花跟季琴,俩姐们离得那么近。。。。。。咋连句话都不带说的?”
“这么说来,是季家卖了那大胖闺女以后,这姐俩往后也断道了?”
另一位大姐嘶了一声,“不能吧。她们俩虽然不是亲姐俩儿,但从前一直可亲可热乎嘞。”
“那老季跟媳妇儿虽然不疼这大闺女,但跟这个妹子没啥关系啊!”
中年妇女们唠起闲话来根本就是有恃无恐。
只听那个动静越来越大,就知道她们一点不担心本人听到。
季春花倒也习惯了。
毕竟她打小时候就是听着这些喋喋不休的闲言碎语长大的。
只是没想到,人群中忽然传出一道跟中年妇女们相比,非常年轻的声音。
就是上午在半路拦季琴,故意膈应她,特别瞧不上她的那位年轻女同志。
不过,这件事季春花是一点不知道。
她只听那位女同志很大声地冷笑:“咋就叫跟季琴这个妹子没关系了?”
王莉莉翻个好大的白眼,把手里的野草往身后一撇,站起身就朝向季琴的方向。
很大声地嚷嚷:“她爹她妈,要卖她姐换钱。”
“她要是真的在乎她姐,咋不拦着点呢?”
“还有,你们总说他俩之前关系好。”
“她那个胖姐姐的确对她不错,因为我看到过好几回她姐蹲地上给她脱鞋,磕里面的石子儿。”
“路过她家的时候我还偶然看见过几回她姐给她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