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全让酒吃了。
“行,行,”老沈叹息,继续扶着他前行,跟哄娃似的喟叹:“找你媳妇儿,找你媳妇儿去。”
没想段虎却倏而龇牙一笑,顶着张凶悍的脸冒着傻气点头,“嗯呢呗,老子有媳妇儿嘞,啥事儿都得找媳妇儿。”
“娘也亲。”
“但有了媳妇儿。。。。。。嗝。媳妇儿指定得比娘,更亲——嗝!”
“行行行,亲亲亲。”这要搁平时,老沈是挺乐意多逗他几句。
可大牛终归是才退烧不久,他也不放心。
所以他一边敷衍一边加快步伐,“我这就送你回家去嗷,回家去跟你媳妇儿使劲亲,玩儿命啃嗷。”
段虎听得眉飞色舞,笑得嘴角都要咧上天了,“嗯呢。”
他晃荡着挺起胸膛,神情张狂又荡漾,“老子不光要亲她,老子还要——”
“啊啊啊啊!”沈保强骤然扯着脖子鬼叫,及时打断。
赶上俩人正好走到车旁,他再也不敢耽搁,飞速掏钥匙一拧,擦擦脑门上的汗,指向车里。
段虎戛然而止,啥也没说直接坐进去了。
乖顺得惊人还吓人。
老沈心有余悸地打着哆嗦绕到驾驶位,上车关门。
他拉起安全带,眼皮子还在噔噔跳,不忍暗暗舒了口长气:还得是他反应得快啊!
虽然他们工头真喝多了容易断片儿,但听到这种事情可不比别的嗷!
经不起一点点的万一。
末了儿,老沈踩下油门时还忍不住在心底做了个总结:苍天啊!
他刚才很有可能用一声鬼叫,救下了自己的一条老命啊!
……
回到后院儿以后,季春花也说不上为啥,就是不大想进屋。
因为她根本没有半分睡意,眼下就是真躺被窝里了,她估摸自己也是十有八九很难睡着。
季春花忽然不知道该干啥了。
她木木然地站在院中,透过窗看了看屋内的一片黢黑,又扭头看了看后院灶房的方向。
季春花抿抿唇,终于迈开腿,却径直朝着灶房走去。
她寻思,不然洗个澡吧,今儿在地里干了一下午的活儿,身上脏得要命。
他们炕上的褥子都可干净,可软乎嘞。
她可不能把他俩的褥子给整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