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水清在听到这话时,垂下的眼睫抖颤了一瞬,又很快敛去:“知知,原本这都是我的磨难,你却……”
“阿姐,”许知知阻止她继续再说下去,她从不认为她是代阿姐受苦,相反,比起许多庶女,她赚的太多了。
“亲事出了什么问题了?屈家也收到消息了?”许知知没有遗漏许水清眼底的情绪,猜测道。
但又觉得不应该。
许水清摇头。
门外软软的声音在这时传来:“夫人,许家派人过来了,说是接大小姐回去。”
“我……”
“阿姐很快就回去。”许知知率先回答,又转头看着许水清,“屈家怎么了?阿姐不要瞒我。”
许水清不想再让许知知忧心她的事,只越过话题,“今夜我在叶府陪着你。”
许知知摇头。
“阿姐若是陪着我,便真是做实了谣言。”声音平静的道。
许水清微怔住。
眼里的倒影单薄的秀肩挺直,再也不是那个遇事总躲在她身后调皮又踌躇的小丫头了。
她由心一笑,清冷的面庞眸若星河。
“知知当真是大了,想事情更加周全了。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但你答应我,有风吹草动时定要保全自己。”
她哪里知道,这恰巧就是许知知想让她离开胡诌的理由,没想到歪打正着。
也是,这种谋反的话,萧烨川传出来又如何?必定还没有实质的证据。即使有,以叶淞手上的兵权,他又岂敢轻举妄动。
谋反这件事本身就很微妙。只有彻底赢了,压住了,才叫谋反。上一世叶淞做到如此,朝堂上有一个人敢公然站出来说他谋反吗?
送离了阿姐,许知知看了一眼水钟。
头顶的烟花炸开,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与天上的群星遥相辉映。
她独自行走在青瓦白墙之下。
阿姐实在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说出了屈文光因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巡知使的人抓去审问,家里打点了上下,却连具体的细节与审判都问不出来,就这样一直关着。
很明显,这更像是得罪了什么人被针对。
“夫人,”许知知见到出来寻他的软软,身后还跟着温嬷嬷。
“夫人,这晚膳已经备好了,只是木柏去接公子,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温嬷嬷一副忧心的模样,嘴里低低碎碎着,“理说该回来了,今儿可是除夕夜啊。”
许知知忍住皱眉的冲动,“许是遇到同僚耽搁了。”
“那也不该啊,夫人,您可得好好说说公子,这……”她继续念叨着,当真是一副忡忡的长辈模样。
许知知自嫁入府中待她不薄,她未嫁入之前,叶府上上下下甚至都交由她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