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一个女人声称非常爱你,却又不让妳碰她分毫的话,那通常只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她另有性伴侣,可能是丈夫可能是男友,因而道德上不容许她太快越轨;而第二个原因则是…」
「是甚麼?」
髮花的儿子突然停步,一脸凝重地看著我。「你真的没听她提起过家人的事?」
想著想著,我也觉得有点奇怪。我和小夕在身体上最亲密的日子,竟然是她死后只餘下残存思念的最近几天。我还以為这是因為残存思念只是单细胞的能量体,所以她才会变得毫无防备…
废水管在我们面前分作两条支线。其中一条继续连接著各种电缆和喉管,而另一边则甚麼都没有。
「该选哪一边走?」
「这还用说?对吗?哈娜。」髮花儿子问。哈娜点头。
姨姨的吼叫声正从没有电缆的那头传来。
「接下来走的是真正的废弃水道,多年来没有人踏足过的黑暗领域。也即是说,即使有个尸体在里面烂掉了,也没有人会发现,顶多以為是死老鼠发出的恶臭。」
我们沉默地走了五分鐘。姨姨的吼叫声越来越近了。
「还要继续走?」
「不用害怕你那个姨姨。」髮花的儿子说,「你没有听出来吗?从她製造出来的噪音中的规律…」
「我想我没有做侦探的潜质。」
「她已成為囚徒了。」他说,「应该这麼说,这个女人的心,已经钻进一个无法转身的死角。」
「老公…我…很辛苦…我透不过气来…」
我马上解下背包,给小夕输送精气。小弟一碰到小夕的唇,她的头就整个掉下来了。
髮花儿子把头颅拾起来,小心地固定在背包上。
「颈部肌肉和气管已全部枯萎,无法输送精气了。」
「我、我直接吹气到肺里!」
「她的内臟早已缩到变成魷鱼乾模样了。只餘下几分鐘,走快两步吧。」
「小夕!!!」近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废水道里,我竟丝毫没有警觉危险原来距离自己那麼近。姨姨竟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把我压倒在地上。我听到怀里的背包传来小夕骨骼尽碎的声音。
姨姨拿著我的背包,溺爱地抚摸了几下顶在背包上的骷髏,后又突然把背包拋到地上,骷髏的脑壳著地,马上裂出一个大洞。「这不是我的小夕!呜~~小夕!把小夕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