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的一声,小弟突然被耳边的巨响吓了一跳。我马上睁开眼睛,扭过颈来朝后一看,发现原本半开著的窗子已经紧闭。那巨响应该是强风把窗子吹关而產生的吧。
正想要下床找杯水喝时,才发现身体就只有颈以上的部分能够动弹!
不是植物人那种身体全无感觉的麻目。身体的触感还在,但却没有被『某些东西』重重压著的感觉。只是当你使劲想要动的时候,就有同样强度的『反作用力』扺消了你的动作。
即是说,你想要提腿时,就有隻无形的手压著你的腿。但只要你不动的话,你完全不会觉得自己是不自由的。
这…就叫作鬼压床吧?
以前听人家说过,遇上鬼压床时大可不必理会,继续睡觉就好。明早睡醒时就会像没事发生过一般又能够自由动弹。
于是我闭上了眼睛,试著继续入睡…
咦?干嘛我好像觉得,有人正在用羽毛搔我脚掌底似的?家里就我一个人住,房门又关上了,理论上不会有人无聊到偷偷潜进屋里来,就為了搔我脚掌的。
我伸尽颈子尽量环视房间一遍,看不到有任何人在场。于是我又闭眼尝试入睡…
我听到地上传来『吱吱吱』之类的摩擦声音。而脚掌底的痕痒竟慢慢转移到脚踝,再爬上小腿。
「蟑螂!」小弟记起来了,这正是脚上长有硬毛的成年蟑螂,爬在我身上的感觉。
小弟反射性地想要甩腿,但无奈连分毫也无法移动。
我看著被子上的一个圆型凸起物,正渐渐上移到我的膝盖附近。
好痒!好呕心!我全身起鸡皮疙瘩,但又无法起床逃跑,唯有勉强扭过头来死命忍著。
一隻超大的蟑螂原来早已爬到我的枕头上。我一扭过头来,鼻尖刚好压扁了牠的身体,一痰不明黏液随即溅进我的鼻孔里!
好一大票的蟑螂群纷纷爬到小弟的床上,像是盖上了一幅又黑又亮的羽绒被似的。这些呕心东西还钻进我的衣服里,在我的身体上肆意爬行,让小弟痒得要命。
但鬼压床的状况持续,不要说逃命或躯赶蟑螂,连伸手抓痒都办不到!在古埃及,把犯人绑得无法动弹后再搔痒至死,可是一等一的极刑!而听说负责替犯人『处刑』的,还是美女奴隶呢!
「喂!黄嘉伦你这个混蛋!这就是你说的『速成教程』吗?」
没有回应。假如小弟是黄嘉伦的话,应该会躲在暗处捧腹大笑吧。
蟑螂爬遍了我全身的每一吋皮肤,小弟拼尽命地用鼻孔喷气躯赶,死闭上嘴唇和眼睛,疯狂地摇著头,才勉强不让蟑螂爬上我的脸。
两边脸颊都湿湿的,沾上了不少被我摇头时压死了的蟑螂尸体,那味道非常刺鼻,我有好几次想大吐一番,但又害怕蟑螂群会趁机而入,而死命把呕吐物吞回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