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还是坚信着我的故人,他终有一天会来见我,即便我身处在最不可能见到他的地方。
似乎还有个最不能遗忘的人。
“简裙露被禁足了半月?”我对元秋道,心里盘算着,她知不知道我乔迁新宫之事?
如果刚被解禁就知道我住在龙乾宫旁,她心爱的皇帝哥哥寝宫之侧,与云珏朝暮相伴,不知会不会是个晴天霹雳。但此刻的我可没有什么同情心,我只是幸灾乐祸的笑笑。
“回禀娘娘,昨日刚刚解禁。”元秋给我沏了杯茶,微微一想,“对了,皇上今日好像传召她到华祝宫了。”
传召她?
我不解,“难道皇上是要惩治她吗?我记得云珏说过要给我一个交代。”
“不像,”元秋摇头,“这次听说是简裙露的父亲一道受邀的,太后也在,好像是商谈什么下个月的册封事宜……”
“册封?”我一听立刻有些激动,“为什么邀他们商讨?”
元秋摇头,“是简陵太后的意思,但也要皇上许可,哎,简裙露仗着家族势力,可是一棵难倒的树。不过娘娘,册封的事宜,按照常理会召您一起商讨,您也要一并出席,差不多今日中午就会有人通报,晚宴应该就有人轿请了……”
我没有听完元秋的话,便冲了出去,怜冬在门口杵着,我急切吩咐一声,“去华祝宫。”
按常理,就算听闻简裙露入宫,我也不该做出如此反应,可一想到云珏居然食言,我的心里就不能安宁,这感觉似乎随着日子越发浓烈了,我克制不住。
我满脑子只想:他要做戏是吧,那我就成全他,让他把戏做足好了。但无论如何,我不能原谅简裙露这个女人,她毁掉的,可是我娘亲惟一的念想。
“准后娘娘驾到——”门口的太监朝着华祝宫内通报一声,我带着怜冬,徐徐踏入了华祝宫内。
简陵太后正端坐正位,身侧是斜身而坐的云珏,左位是简裙露和其父亲。
我侧身行礼道,“臣妾妫宁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上请安。”
简陵太后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个时候出现,面上一闪而过有些尴尬,但还是道,“原来是准后来了,免礼吧。”
云珏见到我似乎并不觉得奇怪,仍旧那副玩世不恭的笑着,默然望向我,一言不发。
“不知准后所来何事?”简陵太后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周,将那双倦怠中透着些许冷冽的眸光落在我身上,“哀家正与裙露和简太公商议册封之事,莫非准后正是为此所来?”
“原来太后皇上竟是有要事相商,妫宁此时前来请安实在冒犯,还望请太后娘娘恕罪。”我故作痴傻道,“不过这几日妫宁都在调养身子,一直未能给太后请安,这才乔迁新宫两日,便迫不及待想来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简陵太后一听这话,原本肃然的眉目微微舒了一舒,“如此,真是让准后费心了。没想到准后的身子调养好了,人也变得伶俐不少,比之日前,似乎成熟了许多。”
“谢太后娘娘夸赞。”我恭声道。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简陵太后似乎意欲让我退下,但不等她话音全落,只听一旁的云珏忽然开口,“既然来都来了,就坐下吧。”
简陵太后神色复杂地看一眼云珏,面上倒是没有什么,但心里想必极为不悦。
她这个养子实在是养的不顺心,即便是皇上,也不能完全掌控,这对于一个深宫中历练久了、位高权重的女人来说,无异于堵在心口的一块石头。
不过,也正是云珏和简陵太后的矛盾,才得以让我看到
可入的缝隙。
元秋曾告诉我,若是不能通过云珏抓住简陵太后的心思,便大可依靠简陵太后抓住云珏的心。我想,这倒是值得一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