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思绪,将汽车停在岸边,上了泊在漆黑江面的小火轮,待驶向吴淞口外时,便将这女人丢到水里。
江水汹汹拍打船身,麻袋里的女人抖如筛糠,陆屿嫌烦,索性扭过脸,不再去看。
毕竟男人与女人在他眼里无任何区别,自然也不会惜玉怜香,犯大忌去救她。
他们在道上混,讲的就是个义字,是决计不会违抗老大的命令。
求求你不要不要欺负我放了我吧就在陆屿准备将麻袋扑通丢落进江面,女人断断续续的乞求,传进他的耳鼓。
欺负?
陆屿几乎一瞬间想到林瑾,她曾经很认真地问过他,时芝的袖子是不是他撕的。待他摇头后,她方舒一口气,义正言辞地对他道,陆屿,你以后不准欺负女孩子。
为什么?
因为女孩子都是安琪儿。
从那以后,他才知道安琪儿就是天使的意思。
她确实对其他女孩子很好,会给流浪小女孩铜钿,会跟卖白兰花的老婆婆聊天,然后去旁边餐饮店买一杯绿豆汤给她消暑
想到这里,陆屿搬麻袋的手蓦然一滞,如果被小胖妞知道他干这种事,一定不会原谅他吧?
浊浪滔滔,女人蓬头垢面,两只吊梢眼肿成核桃,不可思议地凝望面前男人。
她下午被几个男人轮奸,还听他们说要带她去种荷花,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眼前这个男人,当真要放了她。
别回上海。陆屿冷冷吐出这几个字,又从口袋掏出所有钱,一股脑塞给她,便转身跳上小火轮离去。
女人望着他高大修长的背影,攥紧那一沓子钱,心中说不出的感激。
蜜色般的月华幽幽透进雪尼尔纱窗帘,林瑾正对着玻璃缸里的乌龟发呆。
陆屿,你个混蛋!混蛋!混蛋!林瑾越想越气,在心里不住翻来覆去地咒骂着。
她为了他第一次和女孩子动手打架,结果这个野男人才不过十几日的功夫,就另有新欢,还是个瓜子脸的瘦姑娘。
想着想着,她腾一声站了起来,抱着玻璃缸噌噌噌下了楼,敲开林瑜房门。
林瑜揉着惺忪的眸,小嘴不住打着哈欠,阿姐,大晚上你又发什么神经?
给你!林瑾将玻璃缸往林瑜手中一塞。
啊啊啊,给我?林瑜笑得脸都裂了,问,我可以随便和它玩么?
惊喜来的太突然了,毕竟平常他只要稍微靠近一下装小乌龟的鱼缸,就会立即被自家阿姐超大声吼走。
林瑾冷着脸点点头,睹物思人,她再也不要守着这只破乌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