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丫鬟而已。
她的心怎么就这么软?
接下来,所有的事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善后的人、安抚的人,以及调查刺客的人……
离去前,尉迟璟的目光不经意瞥了一眼地面上被劈成两半的箭,眸底闪过一抹异色。
行宫内,赵太医眼皮狂跳。
不等他给躺在床上紧蹙眉头的白芷看诊,就有公公从外边进来。
“陛下,清舒郡主求赵太医给孟大人看诊。”
孟大人。
孟时淮。
意料之中的人名,天子无半分惊讶。
他状若无意似的望向陆妧夕,然而却发现陆妧夕似乎完全不在意,一双眼只看着床榻上的白芷,满目焦急。
藏在袖中的紧握成拳的五指缓缓松开。
尉迟璟眸中的杀意褪去,像是斗胜的花孔雀似的一弯唇瓣,桀骜开屏。
“赵太医不行,叫余太医去给孟大人瞧瞧吧。”
于是,才进来殿内就被拉走了余太医火急火燎跟在公公身后离开。
赵太医看诊时,尉迟璟被陆妧夕推了出去。
尉迟璟:“?”
他懒懒斜睨一眼陆妧夕。
待赵太医看诊完后,陆妧夕的心才落到实处,眉心舒展开来。
太医说并无大碍,仔细休养便好。
“说起来,陛下似乎受了伤。”
赵太医抬起眼睛看愣了一下的女子,接着自言自语道:“陛下的后背溅了不少血渍,老臣还得赶紧给陛下看看,瞧瞧陛下是不是给贼人伤着了。”
陆妧夕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白芷睡熟的脸庞上。
她半阖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眼睫于眼睑落下一片阴影。
隔壁行宫宫殿
天子淡着脸,衣衫尽褪,前胸后背是密密麻麻各种各样的伤痕,唯独后背一道不深的刀痕鲜血淋漓,显然是今日伤着。
孙永忠低垂着眉眼,双手捧上一支箭。
天子单手转着这支箭,目光幽深。
至于赵太医则是细细查看天子背后的伤口。
“陛下放心,箭矢上并无毒素,因此伤口并无大碍。但龙体有恙,直至伤口愈合前都不宜剧烈运动。”
尉迟璟转着利箭,不理会他的话。
“那个丫鬟如何?”
他问的自然是白芷。
赵珂嘿嘿一笑:“陛下放心,就是伤口深了些,但只要精心养着一两月便定能痊愈。”
话落,尉迟璟右手动作一顿。
上药才上了两下的小云子惴惴不安,还以为是自己下手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