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来,清舒总是感到不舒服。
许是念着自己没多少时间,她便隔三差五来到街市上走走,瞧一眼没见过的画本子摊子,或是尝尝没试过的新糕点。
人生在世,再不享受,她可真没什么时间了。
孟时淮一有时间也会来陪陪她。
倒是孟时淮的胞妹孟时莹与他的母亲金氏至今还在床榻上躺着,孟时莹恢复得差不多了,倒是金氏还没修养好,往后余生更会疾病缠身。
念及,清舒翘了翘唇瓣。
合该打死她们才好。
根据她先前的实验,像孟时莹这样身子骨不错的,杖五十定能要了她的命,而金氏只要杖四十可以。
清舒微微扭头,身侧的孟时淮身姿颀长挺拔,轻轻一笑叫人如沐春风。
孟时淮的心,说不准比她还狠还毒。
清舒无所谓笑笑。
忽然,她察觉到孟时淮身子顿住了,目光远远眺望着一处,舒张的眉眼登时紧紧拧在一起。
清舒顺势望过去,发觉在一处的糖人摊前是陆妧夕母女,只不过那个女孩不是被陆妧夕抱在怀中,也不是被丫鬟抱着,而是被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公子单手搂在怀中。
可惜那个郎君戴着面具,清舒看不清他的脸。
陆勋还是天子?
于是,清舒自顾自来到最近的茶馆,“我累了,你去逛逛,若是看到什么好玩的,记着给我买一份。”
孟时淮还不知道清舒见到了陆妧夕。
听到清舒这番话,孟时淮的心跳更是失了控,但他不得不维持着脸上的淡然:“既如此,那我先行一步。殿下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话落,孟时淮目送清舒等人上了茶馆二楼。
心跳越来越快,连带着脚步都快了不少,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奔腾翻滚一股脑涌入脑海中,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占了上风,许是自己的所有物被人侵占的愤怒、被背叛的羞辱与心中难以言喻的心痛……
尤其在看到自己的女儿被这个陌生的男人抱着时,暴怒几乎冲破理智的防线。
“你是何人!”
孟时淮强忍下怒气,直奔陆妧夕与尉迟璟面前,咬牙切齿质问道。
在夜市里碰见孟时淮,这是超乎陆妧夕意料的。
但是她也并不慌乱。
倒是见到孟时淮这般质问天子,陆妧夕颇感好笑。
想必孟时淮还不知道她与天子之间的事。
再说,她与其他人在一起,关孟时淮什么事。
孟容祯一见孟时淮整个人都愣住了,但是她看到他面容狰狞的质问娘亲,额头青筋暴起,握紧拳头,似乎都想动手,吓得孟容祯更是反感孟时淮。
谁欺负娘,她就不喜欢谁。
陆妧夕站在天子身前,“你我已经和离,何必管我与何人在一起?”
孟时淮双眸猩红一片,根本不听陆妧夕的话,更是上前一步反问道:
“你分明是我的娘子,你分明是心仪我的,怎么能再嫁他人?!”
“一女不侍二夫,你身子不洁,也不怕脏了他的眼!”
此话一落,陆妧夕眸光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