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闪在一旁,逸云轻声说道:“江湖鬼蜮,稍一不慎,横祸立至,一切心力全付流水。姑娘,切记守口如瓶。”
姑娘拜罢盈盈起立,正色道:“小女子知道点苍甘家父子孙三代,皆有侠名,谅不致泄露小女子行藏,故敢真言;日后定遵所瞩,守口如瓶。”她日间亲见甘龙功力惊人,还以为逸云是甘龙呢。
如黑本来为如烟叹息,这一来倒笑了,说道:“你怎知我们是甘家人?”
“刚才见面承蒙手下留情,惟有甘德头方可以臻此。如小女子所料不差,这位定是飞刀甘龙大侠。”她向逸云一指,随又向如黑一福,说道:“姐姐定是人称美红线的甘凤姐姐。”
“啐!胡说八道。”如黑似怒非怒地叫,一拉逸云说道:“把少爷当作姑娘,见鬼!我们走吧。”说走就走,只一晃,踪影全无。
两人出了庄,扑奔太平口,逸云埋怨他说道,“要你别带什么茜兰草,你偏喜爱那香喷喷娘儿们的东西。这可好,让人嗅着说你是女人,看你还带不!”
如黑粗声粗气地说道:“偏要带!下次我不撕她的嘴才怪,哼!”
“好在你不是女人,不然我看你会整日埋在脂粉里。”
“你胡说什么?”如黑嗔叫,轻径一掌擂在他的肩膊上。
“你不是全听见了么?哈哈!”
两人返回客店,专等明日好戏上场。
逸云、如黑一走,如烟没看清他们是怎样起步的,惊得怔住了,心里暗说道:“好高明的轻功绝学!点苍甘家怎有这种超尘脱俗的造诣?怪!小个儿明明是女子用口腔说话,不是真嗓,不是美红线甘凤又是谁呢?他自称小爷,唔!我看靠不住,一定是她,她在我女人面前装男,岂不可笑?”
甘龙和逸云及所有镖局伙计,包下了整间客店,并无外客。一早众人梳洗毕,店门有伙计们议论纷纷。
甘龙对内情茫然不知,不理闲事,事实上他大为放心,反正在这儿用不着他挑那大梁,听逸云的话没错儿,
一行四十五人,在大厅早膳,大厅在楼上,甚是宽敞。逸云如黑两位师爷上坐,甘龙和沈老镖头下首相陪,五位镖师只有两位打横做陪客。这一桌正对着楼门,假使有人上楼,全逃不出眼下。
酒菜已上了一半,沈老镖头低声说道:“华贤侄,荆州左近的武当门下,预定巳牌时分过江该快到了,也许有人到店中找我们呢。”
逸云从容地说道:“老伯请放心,咱们是苦主儿,必要时咬他们一口,以为日后铺路,武当永不会再找鸿安的麻烦。”
如黑问道:“云哥,你又有何打算?”
“你当太白山庄的人易与,武当要不出动高手,难占便宜。我计划等会儿也走一遭,干脆放上一把火……”
如黑鼓掌轻声说道:“哦!你这着够绝!红货一烧光,谁都欠下鸿安一笔债,妙极!妙极!”
逸云笑着说道;“别大声,除了我们六人,谁也不许知道,呆会儿我独自前往,见风使舵觅机行事,看我的。”
如黑白了他一眼说道:“哼!你不带我前往,我给你没完。”
“不成!你这脸容易被人发现本来面目,把事弄糟。”
“怕什么?白天里就不能戴面罩?我才不信邪。”
逸云沉吟半晌,突向甘龙说:“咱们行囊中有油布和被单,劳驾给我几张派用场。黑弟,咱们打扮两个怪人,闹他个不亦乐乎。”
“那可好!只要能和你去,什么都成。”如黑笑了。
“甘大哥,今天你们绝不可离开客店左近,多现身街外,证明你们根本未离太平口,切记切记。”
餐罢,店伙撤去杯盘,换上香茗。坐不到片刻,楼门口出现了红色的身影。
楼梯履声橐橐,接二连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