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整衣站起,向山下如飞而去。
仙海,是我国最大的内海,四周群峰罗列,附近的河流往海内灌,都不太长,峰外的河流,却无法向海内流注,更无法外流,可见四周的峰峦,是如何的多和峻陡。在这一带山区找一个人,确不是易事。
一连三天,五个老道踏遍了东面十余座奇峰,可是毫无头绪,象是在大海里捞针。
这天一早,朝阳还没从地平线上升起;时届盛夏,可是晚间气温极低,冷得象江南的初冬。
在近东南面湖滨的一座插天奇峰腰部,一株形如华盖的古木下,五个老道绕树而坐,面向外喃喃有词,在做他们的早课。
例课已完,他们深深吸入一口气,先后缓缓站起,气极老道抖落袍上点点象已凝结了的露珠,道:“罗浮道兄,咱们不必徒劳心力了,何不到村舍中找土人问问?”
罗浮真人怎敢到村舍去问人?故作不经意地说:“野人功力奇高,不会与那些蕃民往来,更不会住在山下民家。再找一天,如仍无消息,咱们可到北岸大通山去找。”
气极老道缓缓转身道:“野人真有那么浑厚的功力吗,”
“半点不假,贫道接不下他三招。”
“道兄的造诣,在中原可算得上上之选,能在三招内伤得了道兄之人,得未曾有,道兄何必危言耸听!”
“贫道绝不妄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那家伙确是可怕,神力天生,勇悍如狮,不然岂敢劳动道兄的法驾!”
气极老道仍不以为然,淡淡一笑道:“真要如道兄所说,贫道恐亦难有所作为了。”
“呵呵,谁不知道崆峒派拳剑天下独尊,名列玄门三大剑派之首?那家伙毕竟是蛮荒草野之人,怎么逃出追风剑法快速猛攻之下?”
“道兄过奖了。这么说来,贫道倒必须见见这位草野奇人。”
一直没开口的一名老道突然接口道:“师兄,咱们是否要取野人的性命?”
“理所当然。罗浮道兄在大散关救我一命,我自应替罗浮道兄一尽心力。”气极老道泰然地答。
“不问对方为人如何吗?”老道继续问。
“罗浮道救我之时,也末问我为人如何。”
老道叹口长气,闭口不说了。另两位老道象两个没口子的葫芦,神态冷然,从没开口,保持着沉默,似乎天下之间,没有任何事值得他俩开口,也象是哑巴。
“我们该开始搜索了,到东南那坐奇峰下进早餐。”
五人挂起包裹,拾夺上路,展开轻功由东南方掠下,向山谷里降落搜寻踪迹。
他们走后不久,二十丈外一丛灌木矮林中,缓缓升起一个披发的人头,一双神光湛湛的俊目,流露着凝重的神色,窥视着五人隐去的方向。他正是山海之王。
他用手分开枝叶,走出林缘,身后,幽灵似的跟着一条八尺长的金钱大豹。
山海之王手上持着一根标枪,赤着上身,仍是那一身野人般装束。
他拍拍大豹脑袋,轻声说:“回去,不可出来。”
大豹用头在他掌中亲呢地揉动,轻哮一声,徐徐转身入林,一闪不见。
他身形倏动,快逾闪电,追踪五人去向,一闪而没。
东南那座插天奇峰,正是日月山,山西南有一座绝谷,就是叶若虹主仆遇天蝎的洪荒绝谷;看去甚近,但实际上不下六十里之遥。
山海之王象鬼魅般在后紧盯不舍,相距约有二十丈;他知道这些老道们身手了得,不敢太过接近。
逐渐接近了奇峰之下,越过一从矮林,老道身形奇快,象五头大鸟“唰唰……”跃登前面一座密林顶梢。
山海之王不能纵跃而行,那将会暴露形迹,他象条伺食的怪蟒,轻灵地闪人矮林中。
真巧,茂草之下,正盘伏着一条金鳞大蟒。人到,大蟒受惊,闪电似的一甩海碗大的蟒尾,向山海之王腰间卷到,草木为之撼动。
初晨之际,气寒风凛,蛇类不到已牌时分,是不敢活动的。西北蟒类罕见,如果有,绝不是普通善类,金鳞大蟒就是异种毒蟒之一,极为罕见。
大蟒受惊,猝然自卫,但因它刚刚醒来,行动未免稍慢了些儿。山海之王功臻化境,大蟒在他日中算不了什么,尾到急似迅雷,正好落人山海之王巨钳般的强壮手掌里,五指直扣入鳞中。
人蟒一接触,草木暴响,刚跃上林梢的五名老道,突然警觉。气极老道倏然转身,沉声说:“有人跟踪我们,搜?”
五人左右一分,两下里一抄,直扑矮林。
山海之王已跟了五老道三天,已在他们口中,得知他们的图谋,对罗浮真人他更熟悉。他目前还不愿意现身,他要等五老道和仙诲人屠会合之后,再出面赶他们走路。
大蟒巨尾被扣,还来不及用口进袭,身躯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