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幸而是我,换了别人,在这深山丛莽中,乍一看见你们,不将胆吓破才怪。哦!我该走了……”
“走不得!”大和尚伸手阻拦,又道:“这山中鬼怪极多,更有一个比鬼怪更凶恶的人,在附近出没无常,千万不可妄自乱闯,来,太叔姑娘,咱们且到对面古松下聊聊,我和尚有事请教。”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去拉姑娘的左手。
姑娘微笑着将手往身后一缩,笑道:“真有一个可怕的人,比鬼怪更凶恶?”
“是的,和尚不会说谎。”和尚眼中淫火炽盛,死盯着姑娘胸前高耸如山的两部份,拉不住手,他转去挽肩,有意无意间,手竟从她胸前往上提,已到了左乳之下,再往上一两寸,便可触到她的乳峰,这一次油是措定了。
姑娘脸上仍然媚笑如花,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冷光。
仙海人屠旁观者清,他急叫:“和尚,小心!”
心字一落,人影倏然,姑娘左掌上拂,切向和尚肘弯,右手二指倏出,“二龙争珠”疾取和尚双眼,捷逾电闪,快得令人目不暇接,上下齐攻。
和尚不是弱者,向后疾退,吸入一口气双掌立即涨大猩红如血,翻掌沉肘,向下疾拍。左手同时上拾,“拂云扫雾”猛拂姑娘左手腕脉,例首躲过指中所发的罡风。
姑娘怎肯饶他,如影附形急进,左掌猛地斜掠,迎向和尚右掌,收指现掌,疾推而去,一瞬间,右足飞掠,小蛮鞋向外—挑,出其不意勾掠和尚左脚内侧腿肚,看去未用劲,乃是虚着。
两人交手,快似电光石火,瞬息万变说来话长,其真乃是眨眼间事。仙海人屠声出人拉式踏,可是突变已生,他已来不及抢救了。
“蓬蓬”两声,腥风四荡,活佛向后飞退,小蛮鞋一勾一拨,还未向上挑起,和尚经招飞退,一分之差,他的阴部几乎完蛋。幸而他功力到家,明知自己大印掌乃是武林绝学,可碎石开碑,专破金钟罩铁布衫,接的人必死,妞儿为何竟敢硬接?所以知道有点不妙,便蓄劲沾发,且借劲后退。
他也知姑娘在下面伸出的脚;看似平凡其实歹毒绝伦,如在常人突见脚拨到,定然提脚或者向外跨撇,那准完蛋,空门大开,就要对方如此,脚尖顺势上挑,不偏不倚准中阴部,不死何待?这招式由妞儿用出,极为阴损罕见。
拉卜活佛经验丰富,他不上当,人借力暴退,脚向后急收。
四掌接实,有蓬然声,大和尚只觉对方掌力出奇地浑雄凶猛,把他的大印掌神功全给追回,奇大的推力,把他的身躯直撞出三丈外。
不止此也,他同时感到左小腿肚一凉,接着火辣辣地,显然不妙。
他身后是石们缺口,反撞力道奇猛,人倒飞急射,左腿并且不听他的神经控制,“砰”一声大震,背心撞在对面石崖壁上,只撞得眼冒金星,浑身骨头似和他捣蛋,全要向外散裂。他身躯不由自主,向下急落,“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他跌出潭水出口处,成了落汤鸡。
同一瞬间,石顶上罡气呼呼,仙海人屠已和姑娘接上了手,四只肉掌上下飞腾,每一掌皆威力奇大,劲道相接时的轰爆声,惊心动魄。
仙海人屠扑上想阻止大和尚妄动,可是已晚了一步,大和尚身形已经飞退,姑娘的织掌已向他攻出两掌,他心中大骇,一照面便能将拉卜活佛以肉掌震得倒飞三丈,这还了得?他想撒纠龙棒,可是已来不及了,只好运起神功,以肉掌小心冀翼应付对方凶猛的迫攻。
姑娘一开始动手,下手不留情,每一掌皆欲置老人屠于死地,凶猛狂野绝招迭出,但见四面八方罡气不住迸爆,千百虚虚实实的掌影,齐向仙海人屠全身致命处招呼,步步进迫,不留余地,在瞬问之间,便将他迫退了五六尺,已退到石门危崖了。
仙海人屠愈打愈心惊,看对方出掌力道毫无,暗劲一近身,却又直追心脉,把自己封出的刚猛阳劲,全震得四面散逸,这是什么奇功?
石门下,拉卜活佛从水中爬起,站在齐颈深的急流中,向上面脱口大叫:“容老,引她下潭畔来,毙了她。”
石崖高有三十余丈,他无法上去,便投入潭中,想向南岸苍松旁登岸。
他刚游了三五丈,还未离开石门,突然尖叫出声,手足齐动,只打得水花四溅,响声雷动,向后急窜,漂出石门向下游急急走了。
原来潭中生长有一种奇异的小剑鱼,尖嘴似铁石,全长只有尺余,十分凶猛。大和尚小腿肚,丢掉一条皮肉,流血如注,人一入潭中,剑鱼嗅到血腥,一群群向他的创口上进攻,锐利的长嘴,一一刺入肉中,大和尚吃得消?只好向下游逃命。
崖山的仙海人屠,不知拉卜活佛的遭遇,反正那尖号之声,绝不是快活的吉兆,再不走岂不太傻?
他急封两掌,身临危崖,怒叫道:“咱们以后算。”
“哪儿走,你做梦,本姑娘今天要拆你两人的牙床,以敬轻薄,”走字一出,冲前就是一记劈掌。
仙海人屠一声怒吼,左掌“天王托塔”,硬接来招,右掌“吴刚伐桂”,斜劈对方肩颈,声势汹汹,恍若巨斧开山。
姑娘冷哼一声,手上加了三成劲,叫:“这才象话,你该拼。”
“拍”一声暴响,仙海人屠只觉掌心一阵疼麻,脚下岩石承受不起奇重的压力,立时崩裂。
仙海人屠感到脚下一虚,一声惊叫,随着岩石向下滑去;在轰隆声中,水花四溅,仙海人屠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