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一声巨震,结结实实地击中人熊背脊,他感到奇大的反震力一涌,连退三步。
“这畜生好厉害!”他悚然叫。
人熊挨了一记重击,“砰”一声暴响,拦在另一头人熊身上,两头人熊都倒了,但瞬间爬起,转身狂怒地急冲而来。
背上的如黛尖叫一声,花容失色。
洞中的太叔姑娘一声惊叫,飞掠而来。
山海之王反应奇佳,两臂有万斤神力,人被抓住,反而更为沉着,大吼一声,左手反逮住人熊的臂肘,右臂全力一抬,也反扣住人熊的小臂,奋全力一扭一损。
人熊的左爪,刚将近山海之王的肩头,便被扭得一声狂叫,右爪被扭到身后了。
它不甘被制,右后爪一抬一勾一扣,想抓山海之王的下盘。可是已没有机会了,无俦的神刀,将它向下掀,同时山海之王已抬起右脚,猛地向它膝弯端下。
同一瞬间,响起一声巨啸,接着是一声大吼:“人熊二熊退?”那是天毒冥神的声音。
晶芒飞射,太叔姑娘亦到。
另一头人熊,已疯狂地扑来,刹脚不住。
山海之王左腿疾飞,“呼”一声响,双手一松,将人熊踢得向前扑倒,人向旁一闪,从另一头人熊爪下掠出,惊险万状。
太叔姑娘刚到,精神一懈,倚在山海之王肩下,粉面发青地轻叫:“云弟,你不该冒险。”
石级上,出现了天毒冥神、老花子、铁爪神鹰,夜游神、蓝衫隐士,和八老人与十名大汉。天毒冥神的豪笑声,直震殿堂,笑完伸大拇指叫:“老弟神勇,了不起。天下间能以赤手空拳,搏腾我这两头异种人熊的人,得未曾有。升阶相见,老弟。”
蓝衫隐士哈哈一笑,笑完道:“老朽输得心服,老弟,老朽有一不情之请。”
山海之王携太叔姑娘升上石级;抱拳行礼道:“两位前辈过奖,愧不敢当。段前辈有何指教,尚请不吝见示。”他心中高兴,语气谦虚了好多,回复了早年的神剑伽蓝逸云的风采,询洵温文落落大方,与先前判若两人,加上他剃掉胡子,那光风霁月,宛如玉树临风的绝代风华,委实照人。蓝衫隐士回了一礼,微笑道:“今日之会,咱们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相识即成肝胆相照的朋友,休怪老朽唐突。马老兄在一甲子之意,武林名位之高,更在二僧一道之上,功力天下无敌。今见老弟台神勇惊人,技臻化境;愿以至诚相请,请二位印证神功,一个是昔年武林名宿,一个是当代一时俊彦,可否让我们一开眼界?”
天毒冥神也说:“老弟,这半天我们都在谈论你,我们可不能令他们失望。来吧!你那把怪刀,与我的降魔杵正好相当。”
“前辈所示,敢不从命?”他解下如黛,交与太叔姑娘,略加拾夺,便纵下朱池。
他向石级上众人献刀,含笑道:“晚辈放肆,恭请马前辈赐教。”
天毒冥神一掠而下,捧杵回了一礼,含笑道:“老弟,老朽失礼,恕罪,请!”
两人后退两步,纵容行礼,再向左徐移两步,缓缓出刃,各自抱元守一行功,双刃齐举。
山海之王不用幻形十八剑,以伏魔慧剑应战,两般神刃遥遥相对,愈迫愈近。
所有的人,全都神色紧张地注视着朱池中的两个人,除了火花的哗剥声之外,寂静无声。
如黛轻声说:“太叔姐姐,请扶我起来。”她为山海之王担心。
所有的人全担心,虽说高手印证,点到即止,按理并不需担心,可是失手误伤的机会并不少。武林中因印证而死伤,因印证而结下深仇大怨的人,实在太多,可见绝非简单的事。
朱池宽阔,正好施展,两人都是顶尖儿超尘拔俗的高手,举动亦大逾武林常规,皆向右方抢旁斗,时而左移两步,刀尖始终末变方向。
两人的身材都够高大雄壮,上身微俯,左足微屈,闪动缓慢,渐渐换了一次照面,未出击。
“放肆!”响起山海之王的巨吼,神刀侧身点进。
天毒冥神右飘两步,降魔杵虚搭神刀护偃。
两人轻描淡写地试了三招,礼招一过,突然人影疾闪,风雷俱发;但见刀影飞腾,杵影如山,进退腾挪人影如烟,暗劲潜流相触刺耳,令人心魄下沉。一接触间,两人从中心移至东首,再绕东迫至北面,两声暴叱,人影乍分。
“唰”一声,山海之王仍退出南首,一撤右足,神刀突然伸出,身形如岳峙渊停,象座石像屹立不动。
“呼”一声,天毒冥神也退至北面,脚下不丁不八,斜指降魔杵,屹立如同化石。
两人首次接触,片刻即分,各攻五招之多,攻拆之际,人影似杏,动如闪动,但分开时人影乍现,却又静如山岳,点尘不惊,攻扑时固然危机四伏,生死交关,静止时也不轻松,那暴风雨将临前的平静,迫得人透不过气来,更显得凶险,更为可怖。
两人都神色凛然,呼吸似已停止,两双神目老盯着,要捕捉对方眼中的些微变化,空气已将要凝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