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剑乃是夺来之物,果是王府侍卫的兵器。小侄的姓名,也是难言之隐。”他饱含深意地笑,想激老太婆把难言之隐说出。
老太婆并未介意,站起说:“你我之间,皆有难言之秘,都是忌讳,老身倒落了俗套,不该问的。老身有事告退,呆会儿会替你张罗饮食起居。”
逸云站起相送,若无其事地说:“看府上摆设清雅,门窗走道极有章法,不知可否设有机关埋伏?”
“机关埋伏倒没有,小哥可放心。只是晚间如有响动,请勿介意,且请不必出外,以免有人误会,而致得罪了客人。至要至要!”
“如有人侵入呢?”
“放心,在近日内不会有人入侵。”
“大妈,白天是否须戒备?”
“白天更不会有人。”
“屋后那一丛古松之下,是否有府上的人担任守望?”
老太婆和壮年人全都一怔,老太婆讶然问:“哥儿,怎知松下有人?”
“小侄下马之际,看到那儿有一双眼睛。”
“不会错?”
“相距不足二十余丈,任何眼睛,难逃小侄视界之内。”
“君儿,搜搜看,走!”
壮年大汉倏然站起,向逸云说:“兄弟,在下少陪,等会儿再与兄弟你畅叙。”
母子两人抢出客厅,里面的二嫂出匆匆外出。
逸云回到房中,小姑娘正将如黛的抖衾掖好,见逸云入室,含笑敛衽说:“公子爷,有事请吩咐,我叫秀琴。”
逸云谢了她,笑问道:“老太太是你的……”
“我奶奶。”
“你贵姓?秀琴姑娘”
“奶奶说,我们不可将真姓告诉陌生人,公子爷……”
“别叫我公子爷,武林的江湖浪子没有公子爷。”
“那我叫你叔叔。哦,你不问问婶婶的伤势?”她羞笑着一溜烟走了。
“好个聪明慧黠而早熟的孩子。”他向她的背影笑。
他到了床边,向如黛问:“黛,伤势怎样了?”他揭开薄衾察看。
如黛有点虚弱,但精神大佳,笑道:“老太太治伤的手法高明,药也不错,不打紧。”
他在革囊中取出了包祛毒归元散,用水杯让她服下,掩上薄衾说:“这一家人有困难,我不能袖手旁观,你安心躺会儿,我得去瞧瞧。”
他掩上房门后,将弓弦挂上,悬上箭囊准备出厅。
逸云准备停当,刚想出厅,厅外人影一闪,秀琴姑娘已迎面挡住了,绷起红香香的小脸蛋,说“叔叔,千万不可乱闯。”
他扬了扬手中彤弓,笑道:“小姑娘,不许人帮忙?领我到后厅屋脊,看我可否帮上一手,走!”
小姑娘略一沉吟,说:“你答应不出面,我才敢领你去。”
“一言为定。”
小姑娘回身便走,在天井蹲腰作势,一声便上了丈高的院墙,小小年纪,难得。
两人扑奔后院,逸云上了内进阁楼的瓦面,居高临下监视着房舍四周,并向屋后二十丈山坡上的松林看去。
小秀琴站在他身侧,紧张地向那儿凝望。
两侧,老太太率二嫂和两名仆妈打扮的中年女人,剑隐肘后自左搜人;右侧是中年大汉和小娃娃,还有两名中年人,八个人两下里一抄,向内急搜。
松林浓密,但不易掩藏形迹,尤其是大白天,不可能逃过高手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