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怎么都不会把他当做恋慕的对象。……所以那算是什么?太缺男人了?可是再怎么也不能对自己的部下、还不是普通意义上人类的他们发情吧?
更何况,梦里似乎并不是简单的发泄性欲的行为。
她抱住头,为了夜里荒诞的梦寻找合理解释的自己也真是认真过头了。
“茶,放在这里了。”
平静冷淡的声音响起来,她随意接了口:“嗯,谢谢你。”
“不用。”
咦,这口气?不是吧……
她抬起头,正撞上大俱利伽罗近在咫尺的视线,暗金色的眼睛在灯火下跳跃着捉摸不定的光。不是吧的猜测变成了就是。
“啊……不……那个……”
他只是用眼神表示了疑惑,似无实有的压力加上类似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让她一时连组织语句也办不到。面面相觑了片刻,她终于挤出来一句:“……一期呢?”
“他被他的弟弟们叫去,就把茶给我了。”
“哦……这样……辛苦你了。”
他颔首,回身走到角落里坐下,只是看着榻榻米发呆。
“……那个,你有想做的事情就去做好了,累了也可以去休息。这里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你不用在意我。就像以前我当近侍那样。”
啊,对啊。
虽然时间很短,但他确实当过一段时间的近侍。那个时候本丸的刀剑已经多了起来,也不用恨不得一人拆成两个人用;但从政府过来的文件还很多,当时长谷部和一期一振还没来到这里,所有的文书只能她亲自处理。那个时候大俱利伽罗就在出阵的间隙坐在书房陪着她,虽然没有帮她分担审神者的工作,只是安静地坐在那个角落,只是陪伴着她。
似乎是回到了当初,但心境却大不一样。不知道这个人,现在对自己是什么想法?
她苦笑着摇摇头,开始继续中断的工作。抿一口冒着热气的茶,好苦。
真是一点都没长进的手艺啊。
终于做完了手头的工作。她站起身伸个懒腰,突然发现坐在地上暂时充当秘书的青年在打瞌睡。
心中一动,她轻轻走过去俯下身。似乎是睡得很熟,轻缓又均匀的鼻息,仔细看睫毛也在微微地颤动。她着魔一般地伸出手,但在即将碰到他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立刻停了下来。
像是为了掩饰、又或者是为了驱散可疑的念头,她在房间里东翻西找,最后终于扒拉出来一条以前放在这里备用的毯子。她回到她的爱刀跟前,小心翼翼把毯子披在他身上。这天还不是很热,虽说还没有付丧神因为着凉而生病的报告,但保险起见……
却在将要直起身的时候被捉住了手腕。力气不是很大,但是她没预料到有这一出,直接被拉着跪倒在地。
但他并没有醒。
“不要走。”
他的嘴边滚落了这么一句。
不要走。
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前两夜的记忆席卷而来。她忘记了挣扎,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
“不要走。”
他又喃喃地说了一遍。
“我不走。”
她轻声说着,掀开毯子一角窝进他的怀里。被抓住的手反过来和他的手指缠在一起。
一夜无梦。
睁眼的时候还是一片黑暗。看样子是没睡几个小时,但因为没有做梦,头脑出奇的清醒。已经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衣服没有脱,被子是盖好的。想必是那人醒了之后把睡着了的自己带到这里的吧。
异常的口感舌燥。
她摇摇晃晃地起了身,蹒跚地走出房间,却在拉开门的一刹那看到坐在自己门口的大俱利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