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澳洲的风景很美。”她客套地说。
“但是没有巴黎的夜景美。”煌煜直勾勾望着她,想把她仔仔细细镌刻在心版之上。
洛湄避开他灼热的注视,那眼神总是令她心慌意乱。
“我真的没想到我们会是这种结局。我想给你温暖,却没料到烫伤了你,”火“与”水“果真是不能相容的,太热了,水会化成蒸气散去,太冷了,火会被水浇熄,我们大概是找不到一个平衡点了。”煌煜苦笑了声,住后退了一步,“我不说再见,再不再相见由你来决定,保重!”
“你搭几点的飞机?”洛湄急忙喊住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煌煜绶缓转过身,“你会来送我吗?”
洛湄无言以对,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问。
“那就不必知道了,别让我抱着一丝微薄的希望。”他再次走向电梯,按下键,等待电梯上来。
一股冲动促使他猛然回头问道:“如果我什么都不要求,只当你的情夫,你愿不愿意?”
看着洛湄一脸愕然,煌煜自嘲地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过,好好照顾你自己。”
洛湄木然呆望着煌煜走进电梯,不自觉地低喃声,“愿意!”
可是他已经听不见了,永永远远走出她的生命!就像两条原本没有交集的线,在一瞬间交错后又倏地分开,终至渐行渐远。
她抹去两腮坠落的泪珠,深吸口气,弯腰提起公事包,也走向电梯。
忘了是谁说过,坏男人就像杯醇酒,任谁也抗拒不了那种滋味,但人不喝酒不会死,只是日子乏味了些,可是,却没人告诉她酗酒成瘾该怎么办?忘不了那滋味又该怎么办?
“小洛,怎么了?看你一整天心神不宁的。”李君山关心地问。他很明显察觉出她今天特别在意时间,平均一个小时内会抬头看八到十次时钟或手表。
洛湄将目光从时钟上收回,试图把心放在桌上的报表上,“没事,李叔叔,你别担心。”
“你总叫我别担心,可是你总得让我能真的放心啊!”
洛湄歉然地挤出一抹笑,“我真的没什么事,只不过今天有个朋友要搭飞机去澳洲,所以才会特别注意一下时间。”
“你怎么不去送送他?公司的事我会帮你看着。”
洛湄摇摇头,“我和他不是很熟。”
既然不是很熟又何必这么注意时间?李君山也摇了下头,这孩子口是心非!
洛湄也明白她的这点心事是瞒不过李叔叔的眼的,不过,她知道李叔叔向来全由得她自己做主张,也不会逼她硬要承认什么。
“李叔叔,我打算把我名下的股权移给你,我只留下百分之五就好了。”
“小洛!”李君山愣了一下,张口要拒绝。
“李叔叔,你先别拒绝,我有我的理由。我一直努力想达成爹地和妈咪的希望,可是我发现我真的不是经商的材料,我过得好辛苦、好累,我想再回学校去学画。我觉得这些年来你对公司的贡献比我更有资格来担任总裁的职务,我相信把公司交给你,我爹地和妈咪也不会反对的。”
李君山笑道:“可是你有没有问过我反不反对?别人像我这把年纪都退休去享清福了,我孤家寡人一个用不着那么多钱,我才想把股权全给你,自己去环游世界呢!你要是觉得累了,不如干脆找个人嫁了,把公司全交给他去处理。我看以前常常来找你的那个男孩子不错,那对绿眼珠是邪气了点,不过看来挺精明的,应该不会把这家公司弄垮。”
他的建议像是当场揍了洛湄一拳,让她一时白了脸。
李君山看见她霎时刷白的脸色,还没来得及问原因,桌前的电话就响了。
洛湄接起电话,“喂,这里是苏菲亚。沈,请问哪里找?”
“洛湄,我是耿伯伯。时间不多,我也不多说那些客套话,我想你应该知道煌煜要搭今天的飞机去澳洲,下午两点半的飞机。我不是要你去送他,而是希望你想清楚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那孩子真的爱你,为了不想再伤害你,他主动要我调他去澳洲分部。不管你作出什么决定,别造成自己一生的遗憾!”耿仲齐已经尽了最后一丝努力,结果如何就看洛湄的决定了。
洛湄挂上电话,原本已不见血色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
“小洛?”李君山担心地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