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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秋时节,柳霖寿云湖的螃蟹肥了。
漆佩珺听沈静松提过夏逐溪喜欢吃鲜,特意托老朋友从寿云湖捞了两箱,早上出湖水,下午就空运到盛京。
夏逐溪训练回家,在楼下就闻见馋人的蟹香。
花瓶换上可可爱爱的千头菊,像五颜六色的迷你小气球,泥炉温着黄酒,暖雾融融,沈静松穿着鹅黄长裙,从蒸箱里搬出一大盘红亮亮的膏蟹。
夏逐溪洗过手帮她:“这么多!妈妈寄的?”
沈静松放下隔热垫:“嗯”
夏逐溪撇开紫苏,拿工具拆蟹,“肯定是一位仙子告诉妈妈,家里有人想吃螃蟹。”
“嗯”沈静松轻声哼哼,简单的音节慢慢变成小调,清灵婉转,她拿拆开的蟹壳蟹腿拼成儿童画,说是帮鹭鹭做美术作业。
炉子里的酒壶嗡嗡响,沈静松戴上手套揭开壶盖,用长柄匙盛出热酒,弯眼勾唇,“夏神,干杯。”
没叫小溪,叫夏神。夏逐溪从她手里接过酒杯:“静松姐今天怎么这么开心?”
鹅黄色衬得沈静松的面庞格外白皙,笑容明灿,“嗯哼哼”
沈静松继续哼着小调,尾音上扬,打开电视投屏,是特意调好的新闻视频。
“据悉,裴氏集团因对赌风波亏损严重,于今日早晨宣布破产清算银行已冻结裴氏全部资产,公证人员将于下午收管裴氏的数处房产,包括盛京中心价值上亿的豪宅”
电视镜头放出裴氏总部,门头砸落,挤满催款的商户和讨薪的工人,保安尽力维持秩序,奈何挡不住泱泱群众。
夏逐溪看完视频,褪下透明手套,拿筷子夹蟹腿,慢条斯理地蘸姜醋。
沈静松退出投屏,调到卫视直播,央视正在播放《八声甘州》,主角痛打奸邪,好不畅快。
“闹这么大,银行没有给咱们来过一通电话。”沈静松抿酒。
“想不到吧,裴家的资产我一分都没有。”夏逐溪笑眯眯。
难怪这新闻都上电视了,她作为前·裴家人的消息还不如沈静松灵通,因为她每天不是忙训练就是想着沈静松,根本没关注过裴氏的动态。
既没有银行警告,也没有商业催债,当然消息滞后了。
裴家的老别墅也要上缴,好在夏逐溪很早以前就把私人物品搬过来了,老板送的独栋也存了些东西。
裴家三口这下是真的无“家”可归了。
沈静松翻开包包,拿出两卷白册子。她现在常带在身边的,是夏逐溪生日那天迷得神志不清还非要给她买的惜晚·银月。
银色流苏垂在她光滑的腿,沈静松把册子给夏逐溪看,“我挑的两个新剧本,你觉得哪个好?”
夏逐溪仔细翻阅:“你演的都好。”
门禁的可视通话响起,夏逐溪担心剧本沾上油污,悉心地拿到边桌放好,走到门口接通。
看到可视屏里的人,夏逐溪方才温柔的神色顿时变得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