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雪晚茕茕孑立,眼睁睁看着门慢慢合上。
两年了,她终于又见到了夏逐溪。
以后应该不会再见。
她不知道自己的生命还有几年。
这个“以后”,很快就会变成生命消亡的永远。
向雪晚看着手绢里的那捧鲜血,沉默良久,笑容风轻云淡。
门轻轻响了两声,小严走进来,看到被血污染的手绢,大惊失色。
“向总,今晚的药吃了吗?”小严连忙打开手提包,拿出奥希替尼。1
向雪晚捏紧手绢:“我的名字取得不好。”
雪太冷。
爱太晚。
小严满脸愁容:“向总,夏逐溪以前对你那么好,还在校庆戴了雪花项链,她应该是喜欢你的啊,怎么会这样?”
向雪晚神色空洞:“是我自作多情吧,还不折手段,我想在油尽灯枯前做最后的勇敢,可是我错了。”
小严不知还能说什么:“唉。”接着说出那句除晦气的俚语:“长命百岁,长命百岁。”
向雪晚出神。
她最后跟沈静松说的谁都不能碰的宝贝,是夏逐溪的一个文件盒。
随便走进街边一家文具店都能买到的蓝色文件盒。
向雪晚从j大毕业前夕,作为汉服社长最后一次组织活动。
活动结束,夏逐溪照顾她身体不好,留下帮她打扫卫生,退活动室钥匙。
叠桌椅时,她不小心把夏逐溪的书包撞到地上,东西洒了一地。
那只文件盒也摔出来,卡扣撞开。
向雪晚蹲下身捡起来,透过文件盒的缝隙,看到里面泛黄的物品,好像是本子,写着谁的名字。
“放下!”盛怒的声音划破空气。
向雪晚愣住。
她从来没听过夏逐溪这么暴躁的吼声。
以前夏逐溪都让她随便碰包的。
“我叫你放下!耳朵聋了吗!乱翻别人东西有没有素质!”
“夏夏,不是,我”
“盒子还给我!滚!”
这是本科时期,她和夏逐溪的最后一次对话。
而她们第一次对话,向雪晚肯定夏逐溪早就不记得了。
对夏逐溪而言,她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社团招新。
其实不是。
很久以前,她们在盛京见过一面。
那时候向雪晚刚考上j大,国庆节到盛京旅游。
在夜市她和室友走散了,遇到尾随的小混混,缠着她要微信。
周围那么多人,熟视无睹,无动于衷。